此时的三皇子府都快翻了天,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延寿帝,天家无父子,皇子府邸都有延寿帝的探子,多疑的延寿帝还怕儿子们逼宫,夺了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呢!
不到最后咽气儿的那一刻,哪个皇帝都舍不得放权,从根本上看,人都是自私的。
延寿帝的早课都被打断了,心情能好才怪,贵公公小心禀告:“不知道三殿下惹了谁,昨儿晚上闹了一出阴兵借道,人心惶惶的,今儿一早,殿下床上出现一具染了脏病的女人,估摸着殿下抱着睡了一晚上,居然没察觉,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女尸的尸体也查出来了,是花香楼的一个姐儿,奇怪的是,花香楼可是三殿下的产业,这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了,他们怎么敢?再说也没那么大本事,皇子府的上千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不都去看阴兵借道了吗?贼人玩儿的一手声东击西,仔细查查,朕不相信真的有什么阴兵,到底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对付朕的儿子?”延寿帝沉着脸吩咐下去,自己儿子再不好,也轮不到外人来戏弄,这是对皇权的挑衅。
之后又叹口气:“让太医院好好诊治,本就受了伤,再受惊吓,他还能好?老三最近是不是犯小人?要不要让国师做一场法事?”
贵公公佝偻着腰,恭敬道:“奴才遵旨,至于法事,三皇子若是不好,再做也不迟,毕竟国师大人为陛下祈福炼丹,做法事消耗法力,能省就省着点儿吧!”
延寿帝点点头,摆摆手撵人,他头有点儿疼,想静一静!
冯昭仪端着参汤,脚步轻盈,缓缓走进来,延寿帝紧闭的眼睛陡然睁开,冯昭仪像是没看清他眼底的冷意,温柔笑笑,说道:“皇上,您没用早膳呢,臣妾炖了参汤,您先喝点儿,身子重要,可不是小年轻呢,可得小心点儿!”
延寿帝失笑:“也就你敢说朕老了,不怕朕怪罪?”
冯昭仪咬着唇,满脸关切,“皇上虽说修行大成,可龙体毕竟是凡体,也躲不过生老病死,臣妾只希望皇上未登仙班之时,能健健康康的,大魏的江山还离不开您呐!
当然,也是仗着皇上宠臣妾,臣妾就斗胆,恃宠而骄了!”
说完娇媚一笑,冲皇上抛个媚眼,极为生动活泼,像是枝头颤巍巍的花儿,让延寿帝的心也感觉年轻起来,那些个老头子喜欢年轻活泼的少女,就是想从她们身上感受这份儿活力,他们才觉得自己没老!
延寿帝满意点点头:“就让你骄纵一次,下次不许了!”
“多谢皇上开恩!”冯昭仪再次行礼,然后起身,伺候皇上喝参汤。
外面有大臣求见,冯昭仪识趣地告退了,临走时貌似无意提了一句:“臣妾听说三殿下府里闹阴兵,他也受了惊吓,最近城里太不安稳呢,前天文世子去花香楼消遣,差点儿烧了花香楼,不知道一家青楼,哪儿得罪文世子了,他一向谦逊有礼,能文能武,不像是跋扈不讲理的人呐!”
“朕会彻查的,宫里都听说了,看来事情闹得挺大呀,这个泽兰,怎么就跟老三对上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冯昭仪又道:“文世子向来恪守本分,对太子殿下很是尊敬,可见不是个不分尊卑的人,按说跟三殿下还是同窗,关系应该更好才是,可事实截然相反,未必是文世子的错!”
延寿帝沉默不语,冯昭仪行礼退下,提醒几句就行了,说的太多过犹不及!
出了御书房,冯昭仪眉眼带笑,这个萱草,对人性的把握简直太厉害了,是她提点自己别把皇上当皇上,当成夫妻一般相处,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话,偶尔放肆一些,皇上只觉得稀奇,肯定不会怪罪自己呢。
她要是进宫,估计整个后宫都不是她的对手,冯昭仪见识了她的手段,不服不行。
唐乐乐若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不会谦虚,好歹自己也是看过无数宫斗剧的人,真的进宫,估摸着整个大魏都不够她玩儿的,延寿帝当初打消念头,不得不说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此时的唐乐乐可不管宫里宫外有多乱,睡到自然醒,吃了早膳,去了议事的小院,准备接受属下们崇拜佩服的目光,骄傲的跟打了胜仗的大公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