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御史也道:“我也得启禀陛下,那里还等着消息呢!”

    带着希望进来的人,如今脸上写满了失望。

    莫月奴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他握着苏妤那冰凉刺骨的手,问着大殿里的宫女,“可有炭火生上几盆?”

    李太医正在收拾这医具,听着这话摆了摆手,“不用的莫小姐,她身体往外发寒,烧得太热反而把寒气往里逼,散不出来更危险!”

    莫月奴眼睁睁的看着苏妤,只能留下不甘的泪水。

    “什么,怎么会有性命之忧?”云擎苍简直不敢置信,那个被送出去不过个把时辰的人,如今却是回来报丧。

    莫御史点头,“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太医说她邪寒入体,而本身又很虚弱,种种虚寒之症结合一起,才会让她病入膏肓,太医也回天乏术,只能凭借她自己的造化。”

    “这都是搪塞之词。”云擎苍直接摔了手里的玉杯,“给朕找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会诊!”

    小德子一听赶快下去吩咐。

    云擎苍却一刻钟里如同老迈了许多,他缓缓坐下之后对莫御史道:“爱卿,你信造化弄人吗?”

    莫御史不解,但是知道苏妤是他的外甥女,又是大长公主留下的唯一血脉,想必现在他是顾念亲情才会说一句造化弄人。

    可云擎苍眼神如同云雾,缓缓的在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那通透的玉佩格外的好看,上面也雕刻着四个字是和和美美。

    “这是萧妃的玉佩,这是我皇姐的信!”

    云擎苍说着示意莫御史看。

    莫御史拿了过来,但看一块绢布上写着苍劲的小字。

    “吾弟擎苍,见信笺是想必已经是阴阳两隔。吾弟勿伤心,人终究有一死。那么死人其言也哀,吾姐满了弟弟多年,抚养妤儿不让她认祖归宗,也是她生母萧妃爱女计长远,唯恐她在宫里长不大,苦苦哀求长姐留在身边。吾姐想若是我的女儿,你必然爱屋及乌,哪怕有一日长姐不在了,你也能护她周全……”

    洋洋洒洒的一封信笺,除了长公主对弟弟的愧疚,剩余的都是她不舍的母爱。

    莫御史看得眼睛湿润,云擎苍已经泪眼朦胧。

    “朕愧对长姐,朕没有爱屋及乌!”

    莫御史看着悲痛欲绝的陛下,“那可要现在去看看,她好像时日不多了?”

    云擎苍摇了摇头,“不能看,看了心上都是伤口。”

    莫御史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笺,“陛下确认无误?”

    云擎苍举着手中的那个玉佩,“这是萧妃的贴身之物,她看着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一日她侍寝朕看着心烦,顺手要给她接去的时候,朕能感觉到她有愤怒。也就是那个时候,朕很少再找她侍寝。却没想到她是个性格刚烈的,仗着自己有一身武功居然跑到了江南,十月怀胎为朕生下了女儿,却因为难产把孩子托付给朕的皇姐,临终前还不忘嘱咐这孩子不能进宫。她当母妃的把事情都做好了,可是我这个做父皇的呢,不管她是我的女儿还是我的外甥女,朕都愧对她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