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探查的话,我想问题不大。”服部半藏说道。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行动。他是松平元康的家臣,而不是高先达的。虽然高先达是松平元康名义上的家主,但是并不能越级指挥他。
松平元康对服部半藏道:“就按大人说的办吧。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拯救我们三河的兄弟。”
“是!”服部半藏躬身道。说完,他就隐蔽在了黑影之中。
他的隐身术可比高先达的潜行看起来强多了,相当于是毫无征兆地消失。高先达的潜行只能让别人不注意自己而已,而他借助鬼斯所进行的影遁,则操作起来比较繁琐。完全没有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高先达对松平元康道:“松平大人手下真是人才辈出啊!”
松平元康连忙谦虚道:“只是些阿猫阿狗罢了,拿不上台面的。”
高先达又问松平元康,如果攻城的话,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松平元康自然要再询问一下酒井忠次的意见。
酒井忠次看起来非常的稳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回答道:“回大人。在我看来,鸣海城只有十万石的石高,并且只有一层城墙,天守也不高,其实算不上是一座坚城。如果有两千人的话,只靠硬攻就能很容易地破城。但是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如果硬攻,难免会受到对方高处的打击。虽然我们现在的士气非常高涨,但是也只有一次进攻的机会。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三番进攻都攻不进去的话,恐怕就会变得士气低落。甚至还可能受到敌方的反攻。”
高先达道:“先生可有什么战术?总不能放任他们在城中休养士气,修葺城堡吧?这样拖延下去,恐怕鸣海城会越来越难攻克。”
酒井忠次道:“大人,清州城离此不远。既然如此,何不将清州城内的守军调来一同攻城呢?若是有两千人的话,我敢保证,用不了三天就能将鸣海城拿下!”
高先达心道:“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让你们三河的士兵进攻,你便让我调集清州城内的守军。如果冈部元信能够出来的话,我何必只带三百骑兵过来突袭?鸣海城是小,清州城是大。我决不能因小失大。与其让冈部元信来支援,还不如当初根本就不去攻击清州城呢。与之相比,还不如坐等冈崎城的援军呢。”
高先达脸色一沉,道:“这么说来,你也认为靠着我们现在的人马并不足以将鸣海城攻下了?”
酒井忠次道:“大人,恕臣下直言。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我们现在既然已经占了优势,何必与他们以性命相搏呢?尤其是清州城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织田家家臣的家眷也都在大人手中。我们不如将他们围住之后,以招降为主。”
他这话倒与高先达的想法碰到了一起。
其实高先达如果不是担心松平元康手下的三河势力太过强大,想消耗他一下的话,其实高先达也不想选择攻城这一条路。
但是现在看起来,虽然松平元康向自己表明了心迹,愿意带头冲锋,但是他手下的家臣们都不是太认可攻城这一条路线。自己如果强加给他们的话,恐怕三河士兵会把矛头指向自己。
现在今川义元已经死了,高先达对家臣们还没有形成强大的控制力。如果把松平元康逼急了,很有可能揭竿而起,跟织田信长合兵一处。
今川家的武士构成,除了骏河的主力部队之外,还有很多临时征召的野武士和地方的豪族,其中不乏三河人士。他们现在聚集在冈崎城内,而冈崎城又是松平家世代相传的居城。
如果松平元康真的反了,高先达恐怕还真震不住他。
高先达做了许久的大官,虽然政治智慧并不是很高,但是这点问题还是能想明白的。
他对三河的将士,还是应该以安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