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细密的脚步声并不是云岭带来的。
完颜照和完颜烈的人不在同一个地方,将两波人召集到一起,还要让他们听从命令,齐心做事,再加上搜寻敌人的位置,这都需要时间的。
云岭尽可能快的带人赶回来,但仍没能赶上云树的召唤。云树的哨音落入另一人的耳中。
赵君山的老爹作为人质,虽没被刻意虐待,这两年确也活的惨兮兮。鬓发尽白,身子也弱,并不适合山林奔走,就被舍弃了。那领头人想着,以后若有需要,再抓来就是了,没必要在这等紧要关头,非要背个无什用处的包袱。
赵君山擎着暗淡的孤灯,正与老父亲抱头痛哭时,茅屋院落被黑衣人严密的包围了起来,最后门被踹开,飘摇灯影照亮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泪眼朦胧的赵君山惊惧且有些纳闷他认识的“悍匪”只有卓渊,怎么会觉得这人面熟呢?
没等他想明白,森寒的刀锋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报上名来!”
赵君山只觉喉头一紧。“赵,赵君山。”
刀锋移到他老爹面前,赵君山忙道“这是我父亲。我们父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请大侠高抬贵手。”
“刚才谁吹的口哨?”
赵君山借机将老爹拉到自己身后,他忽然想起这人像谁了!
“是,是余宏,宏哥吗?”这人确像记忆里的余宏,只是浑身杀气过重,让人不敢靠近。
“吹口哨的人呢?”持刀的人有些不耐烦。
“表哥,表哥被卓渊带走了。”
“从哪里走的?”
“那,那边。”赵君山指着卓渊等人背着云树离开的方向。
那人急急收刀要走,赵君山确定他就是余宏,于是补充了一句。“他们一行十多个人,表哥好像受伤了。”
赵君山这么一说,完颜沧月反而顿住脚,点了两个人,“把他俩带回去。”
说完,不等赵君山求饶,一群人就飞也似的离了茅屋,去追云树。
宫中有完颜沧月的眼线,云树忽然病重的消息传到前线,完颜沧月就没心思追着赵琰出气了。
后来,又有消息说云树不在宫中了,居安一行人,悄悄去了青山书院。又结合属下上报的青山书院的消息,完颜沧月觉得云树大概是借生病的名号,出宫替他老爹做事了。
完颜沧月觉得云树不了解前线的情况,没意识到青山书院闹事的真实意图,把那些书生想简单了!他越想越不放心!把前线的事交给了赵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