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依也是托大,他本可以用兵器的,双方比武,一方用刀,另外一方自然也可以用刀,但铁慕容门下都是拳脚高手,向来不用刀,如果夹刀剑,武功反而不纯,势必要打个折扣,所以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公孙无依还是决定空手迎敌,这样一来,不免被唐朝大占便宜。因为唐朝本身就喜欢刀术,实战的机会虽少,但胸中所学,竟是异常的广泛,只因《括苍山武经》是一部包罗极广的武功秘籍,虽然驳杂不,属于偷窃而得的形势,但辛龙子武功本就高强,只需要略微一看别门别派的招数,就知道招式中的巧妙,所以都是真传。
唐朝得经已经一年有余,朝夕习练,已经是熟练无比,不然的话,哪里敢出来对敌。再加他这样经过南诏血与活考验的人,经验虽然还少,但凭借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竟将这一招后世扶桑最为著名的“迎风一刀斩”施展到淋漓尽致,忽然间心中大喜,体会到了余意不尽,刀势绵绵的道理,一掌握这点先机,竟是绝不放松。
公孙无依知道,自己这样一再的躲避,虽然是在围着唐朝转圈子,但精明的人都看了出来,自己就是在逃跑。
在这样的时候,变成了一种轻功的较量。只要唐朝的轻功略高,就可以追公孙无依,那时候攻势一出,他很可能就败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公孙无依的轻功略高,也可以摆脱唐朝,扳平劣势。
但好笑的是,这两人的轻功,竟然不分下,一个追不,一个摆不脱,就这样耗着。
其实,唐朝现在这样追敌,身破绽甚多,要是公孙无依拼死接招,唐朝身都是空门,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公孙无依知道,刀剑无眼,自己虽然自信能在唐朝身击出一个窟窿,但自己这条命,恐怕也是陪了,所以虽然这样的状态极端尴尬,他还是不愿意以身试险。
这个时候,旁边观看的铁慕容和孙思邈都很是焦急,但心情虽然如此,不过一喜一忧,却是大大不一样。
孙思邈心中自是喜悦了,他本担心唐朝没有经验,武功又明显弱于对手,害怕他胆怯落败,想不到唐朝竟像是个老手一般,一手就取了攻势,而且似乎妙悟乘刀术的真谛,纯以招数和器械取胜。这虽然看似不雅,但他武功本就不及,施展这招乃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最是恰当不过。就是孙思邈自己,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哼,心想,要是公孙无依一直这样忍耐下去,那就看谁的内力强,谁的轻功高了,反正,现在的形势,就是打成平手,自己这方已经是长足了脸面。
另一方的铁慕容,心中可是恼怒之极,心想这唐朝也真是奸猾,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招高明的刀术,我徒儿竟是始终摆脱不开,这样下去,要是我徒儿一个忍耐不住,那不就危险了?再说,就算我徒儿能够忍受得住,但这样下去,以这样的方式和孙老儿斗成平手,肯定大大的失去脸面,我声音受损不小。
当下也不管什么助拳不助拳,口中喝喝哈哈的发出一些怪声,似乎是“切列黑达卡来米”。
公孙无依正处在极端不利的情况下,本来已经有些心浮气躁,待听到这样的怪声,立即一个筋斗翻了出去,用的是“懒驴打滚”的地趟身法。
这个姿势虽然难看,但却是解救这一招的不二法门,一旦不敢硬拼,那就只有摆脱,姿势虽然不雅,但只要能够摆脱,公孙无依拳脚的威力就能显现出来。
孙思邈大怒,知道铁慕容这是在用声音示警,帮助自己的得意弟子,怒道:“铁慕容,这不是明着帮弟子吗,来来来,他们还比什么,我这把老骨头陪玩玩?”
说着白须飘动,愤怒已极。
铁慕容本是一个宗师级别的人物,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来理孙思邈的挑战,只是笑道:“孙前辈,这就是误会我了,我什么时候明着帮我弟子?”
孙思邈本来知道下场动武肯定是败的命运,刚才这样装装也是不得已的所为,闻言从鼻子中冷哼一声,却不真的动手,说道:“小子刚才唧咕呱呱的叫什么来着,这不是在教这其笨如驴的弟子吗?哼,要是他不得的指点,这个家伙能使出懒驴打滚这样的招数吗?”
铁慕容被他一语说中,脸却是不动声色:“孙前辈误会了,我刚才这样叫,只是觉得观看这样的比武毫无意义,心中郁闷之下,用声音发泄一下心中的烦闷,谁指点我弟子了,孙前辈,既然说我指点我自己弟子,那说说看,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孙思邈被这样一问,顿时说不出话来。
原来,铁慕容刚才所说的,是鲜卑族的土话,非鲜卑本族人,是不能够听懂的,而且铁慕容十分谨慎,还怕在场的专信等人知道鲜卑语言,竟在指点自己弟子的时候用了西藏佛教迷宗的咒语形式喝出来,自然怪异难言,即使是鲜卑本族人,也不易听懂,更不要说孙思邈这样只通汉话的人了。
唐朝吃了一惊,想不到敌人竟用这样难看的姿势摆脱了劣势,。
就在这一塄之间,眼前拳影飘飘,拳头挟带着风声,四面八方的向唐朝压了过来。
这套拳法有一个名目,叫做泰山十八盘。乃是依照泰山十八盘的形状化入了武功之中,盘旋环绕,使人琢磨不定,十招实招之中,难得有一招是虚招,变幻莫测。
唐朝本能的用单刀横砍直批,但公孙无依早有应对之法,拳掌指的进攻层出不穷,一旦抢回攻势,也绝不给唐朝缓手的机会,剧战真正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