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男生约会过。

    我在中国度过了相当漫长的求学生涯,除了少数邵家人以外,我很少和同学有过深的交流,他们对我的态度友好中兼备好奇,但也仅限于此。

    大多数人都相当克制,有几个学生主动攀谈只为了跟我练习口语,而不是想约我出去玩。

    他们默认了我是“外国人”、“国际交换生”,有自己的朋友圈,隔三差五会去酒吧蹦迪,周末有固定派对、舞会,生活热闹又开放。

    好吧,如果天天呆在房间里画画算是活动的话,我可能确实过得很充实。

    总之,我在中国青少年那里学到的第一件事可能是——

    “不要早恋。”

    回到美国工作后,相较我在中国环境下的感受而言,不管男女都相当具有攻击性。

    这种攻击性并不是指有谁会一言不合上来跟你干架,也不单单指学习和工作上的激烈竞争,而是非常原始的那种……社交竞争。

    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上大学期间不太受欢迎。

    男生们认为我的攻击性太强——我不知道这个评价是哪里传出来的——即便有异性想靠近,也都是抱着“征服”的想法,而我并不喜欢外露的强势,这只会让我想一拳揍上他们的脸。

    女生们则更好理解,以拉拉队那帮人为首,可能是我拒绝过两次入团邀请的缘故,她们认为我是她们中的异类,性格孤僻——我承认,确实有一点,不过我不在乎,因为合不来。

    “去交一点人类朋友吧。”这是我的中国朋友邵云送行时对我的建议。

    我觉得她是在取笑我沉迷二次元。

    我要声明一点——

    我不是没有人类朋友。

    我有很多说得上话的朋友,有在中国的、交换生或者本地人,也有回到美国之后认识的。

    只是我认为朋友之间的界限应该止步于一个适当的位置,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希望在交际中留出一点私人空间,至于未来会有灵魂伴侣跨过这道坎,我暂且没有想过。

    但现在我面临着尴尬的局面。

    因为一起不明原因的魔法意外,某位老兄就像失控的重型卡车,一头就把我竖起来的路障撞得稀巴烂。

    迪克·格雷森,我和他正处于约会中。

    回归正题,我对约会的了解仅仅来源于理论知识,甚至有一部分经验来源于蝙蝠们,主要体现在氛围到位就进行下一步。

    基于我们互换身体的现状,后续根本不会发生,某人已经被我没收了工具,所以我完全没把“约会名场面”放在心上,就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