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原卿狡猾的示好,让邢筝心头一凛。

    她最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温水煮青蛙。

    挺住,邢筝!他这张脸太犯罪了!

    “你先活着回来再说吧。”

    邢筝抽回手,吸吸鼻子走到窗户前,脸木着,捻住外裳的指尖微颤,“还有,外男不得入后宫,凭此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砍你的头。”

    “待我归来,我的命,我的人,都在陛下手里。”

    邢筝: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他静静立在她身侧,熟稔地打开窗户:“还记得从前,陛下最喜夜里来寻我。陛下睡得总比别人迟些,天暗了,陛下却说还没到睡觉的点,心里有鸣钟似的。”

    邢筝不理会,他眸色暗了暗,又道:“陛下总喜穿裁剪过的里衣往下人房跑……”

    偏过头,他润泽的眉眼凝望着她。

    拇指摩挲过鼻子,邢筝垂目,终开口:“你曾发誓,说你一生一世,都不会欺瞒我,还承诺过,绝不爬墙。可结果呢,你不仅欺瞒我,还做了别人的晏王。”

    她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深深扎在他的心口,徒叫他喘不过气。

    何原卿无话反驳、无力反驳,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但她是无辜的,不应叫她如此痛苦。

    无论怎么想,他就此离开,一干二净,方是最好的选择。

    放手,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但他不想,他执念太深,不想放手。

    可他不放手,她便陪着他痛苦。

    颤抖的指腹想抚上她的面颊,他却不敢,只在周边停留,轻轻撩开她的长发,帮她别到耳后。

    有些话,现在不说,怕是再无可能说。

    须臾,他喑哑地,哽咽地说了一句话。

    像夜里的清风,裹挟着悲凉的寒意,却又无比温柔地吹进邢筝的心头。

    “我爱你……阿筝,我不想放弃……我也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

    下意识地耸肩,邢筝微偏过身,背对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