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手指到手心都是冰凉的,黏在手背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不经允许擅自往耳朵里钻的热气却极其滚烫。如此暧昧,甚至流氓。
沈遇书却想,牛奶有些凉。
下一刻,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巧一拉,颜姝失去平衡站不稳稳,骤然被他推到了他书桌上,他的手下意识垫在了她腰后的桌沿。
学校批量生产的书桌不堪重负地摇晃两下,书架放满的书似不满地掉出来一本《乌合之众》,像在嘲讽,可任凭如此“惊天动地”也没影响到有些人的“狼子野心”。
沈遇书吻上去,另一只手将相机小心放在桌子上后,控制爪下猎物一样按住她的肩,强势且专心地延续这个吻。温软的嘴角、口腔里,都还残留有牛奶的腥甜,从舌间炸开,继而滚进喉咙,在心口开出了花。
颜姝风流多年,很少有人让她如此翻跟头,她猝不及防,几乎被他来势汹汹的攻势捣得大脑空白了一秒,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拿起的手最终却放在了他肩上,握紧。
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好人,更何况在她看来对方是在挑衅她,心口跃跃欲试的狂躁早于脑子做出反应,控制着她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回应。
不服输地缠上去,颜姝拿出了“你死我活”的劲儿与人纠缠在一起。少年的吻技与上回一样,没有丝毫长进,仍旧横冲直闯,却没像上一回被她带着节奏走。狼一样连吮带咬,带着他的自尊和反常的控制欲,试图压制她。
对方漆黑冷静的眸底,那些深沉浓烈的东西终于爆发,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似火的热情铺天盖地地袭面而来,挤压着四周的空气,绵密地想要掩盖她,却又被不相上下的冷漠阻隔在外。
最终,只能是平手。
颜姝眯了眯水光潋滟的眼睛,不太爽,居然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
沈遇书伏在她颈边低喘,带了点鼻音轻声说:“学姐喜欢这样的?嗯?”
“嗯哼。”颜姝心不在焉地轻哼,侧过脑袋,故意朝他笑:“我喜欢宋郁那样温柔的。”
下唇又被重重地咬了口,沈遇书看着她说:“一个类型久了,不腻?”
这可不像是正经学弟说的话,颜姝用某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说:“不正好说明我专情么?”
“专情”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跟“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没有任何价值,随意又浪荡。若真是传闻那样,谁要是犯傻当了真,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若真如传闻一样,她一个又一个地睡同一类型的男人,只为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有几分专情。
沈遇书深沉的目光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极其克制地抿了抿唇,似没忍住,还是低头发泄似的轻咬了下。明知道她是带了毒的食人花,碰一下就会腐蚀掉皮肉,他仍旧忍不住诱人香气,想去触碰,甚至想将她种到自己家里,只供他一人观赏。
他拿回桌上的相机放到颜姝手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对着她眼睛,说:“我要学姐自己选。”
颜姝目光落到相机里,话里带了点儿玩味:“学弟真会占便宜,我选的不就是相当于送你了?”
以为是只会读书,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原来也是天赋异禀,早晚会长成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她抵了抵生疼的嘴巴,舌根还在发麻,还真是狼。
所以说她不喜欢和年纪小的玩儿呢!没轻没重。
沈遇书淡淡地说:“等价交换,哪里来的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