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看见了自己脑袋上那层阴影，像把小伞一样，一直撑在她头上。
無乐半抬起头，裴舒白还在看着上面的蝙蝠，半弓着背，举起一只手，垂下的广袖正好遮住了她。
蝙蝠终于飞走了，裴舒白看向無乐，见后者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也只是顿了顿，而后收回手，道：“继续走吧。”
“好。”
裴舒白已经转身，無乐呼出一口气，继续跟上。后面的江行探出头来，对無乐问道：“祖宗，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啊？”
既然蝙蝠都出来了，说明他们真的离出口不远了，即使面前还是一片黑……
“应该快了。”
無乐刚说完，裴舒白就突然横出一只手让無乐停下。
水流声近在咫尺，与裴舒白清朗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竟分不清哪个更好听，“到了。”
到了？
無乐走上前去，站在裴舒白身边。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前方的道路不是看到尽头，而是直接没有了路。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好比悬崖，前方没有路，唯一的路就是跳下去，或者掉头，不再探寻里面的秘密。
無乐和裴舒白自然选择前者，哪怕从他们这个位置往下看，下面就像一个黑洞，仿佛跳下去就永远都出不来。
但两个人心中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越来越有了兴味。在这点上，無乐和裴舒白的确很相似。
毕竟后面的江行见着了这黑洞，可是在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不下去。
当然了，不管江行怎么死缠烂打，苦苦哀求，说尽各种好话，無乐还是把他给踹了下去。
直直下坠的感觉并不好受，由于速度过快，风向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無乐尽力睁开眼，正想稳住身形，却不妨被裴舒白给推开，好不容易保持住的平衡顿时被打乱。
“有冷箭，小心点。”
裴舒白或许看见了無乐蠢蠢欲动，准备破口大骂的嘴，赶紧解释道。
無乐听了裴舒白的话冷静了下来，果然又飞来了一箭，無乐连忙侧身一躲，那冷箭堪堪划过無乐的脸颊。
她就说这一路怎么走的这么顺利，原来都在这呢。
無乐眼神一凛，一个后翻将面前飞来的冷箭踢向身后。
“祖……祖宗！你要踢也别踢到我这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