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到时,淑妃已经安歇下。香菊见他冒着寒风而来,顾不得拜礼,转身进了寝房将淑妃叫醒。

    淑妃睡得正好,浦一被叫醒,心情顿时不好,“香菊,你……”

    “娘娘,皇上来了。”香菊低着头,小声提醒。

    “这都什么时辰了,皇上要来早该来了。”淑妃不理,转身背对着香菊躺下准备继续睡。

    焐热的被褥被打开一角,淑妃还以为是香菊,转头怒视,不想对上皇帝那双沉稳的眸子,被吓了一跳,猛然起身,干涩开口:“皇……皇上,您怎么来了?”

    “朕乏了,睡吧。”

    没有要动她的意思,皇帝只着中衣和她躺在一张被褥里,这有些不合规矩,但皇帝已经阖上了眼睛,她也只能沉默着一同躺下。

    刚侧过身,皇帝的手搭在她的腰身,缓缓抚摸,不一会儿又撤下,不知是何意。

    她本身很困倦,没一会意识已经模糊,听见皇帝问:“你与宋常在长得很像。”

    淑妃闭目嘟囔着回道:“这是自然,阿沅与臣妾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阿沅?”皇帝于黑暗中睁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嗯,臣妾与家人都如此叫她,应是……乳名吧……”阿沅此名的出处她不清楚,只记得妹妹出生后,父亲母亲都这般叫她,她也跟着一起叫,就叫习惯了。

    “嗯。”

    “皇上,很晚了,睡吧。”此时淑妃已经不清醒了,说完就没了动静,应是睡熟了。

    皇帝也闭上眼,脑海里不时浮现一个人影,却不再是身旁的淑妃。

    ***

    昨夜皇帝没翻牌子去玉竹小榭的事,被德安房捂得紧紧的,一点风声没漏。漏出的不过是皇上半夜去了淑妃处,惹了一众大小嫔妃的嫉妒。

    晨起皇帝离开后,殿内省端着好些东西进了明阳宫,其中包括前些日新来的雕桃七彩琉璃盏。至于连带送去玉竹小榭的蜀中玉锦并没有引起太大波动。

    众人都以为不过是皇帝看重淑妃所以爱屋及乌,给没受宠的宋常在送了东西。

    只有淑妃自己不这么觉得,皇帝绝不会是‘爱屋及乌’的,而且皇帝对她的情也远没有众人所看到的那么深。

    ***

    来了宫里许久,宋梓婧都没有多少新衣穿,恰好要入春,身上也不用穿的跟个圆球一样,得了玉锦即刻就让春若拿去尚衣局制成新衣去了。

    那几匹玉锦大多是她喜欢的颜色,除了一匹犯上的绛紫,她给留了装入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