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青起了一个大早,穿上备用的棉布手工千层底工字老头鞋。他一身深黑色的对襟练功服拿着一把栓了红缨的宝剑出了门。简单地慢跑后,就是小区的广场。清晨阳光刚刚升起,广场上锻炼的老人有几个熟悉的。相互打了招呼,开始各练个的。裴青是青年人,虽然他们很好奇发生在裴青那栋楼的事情,但也只能安耐下心等裴青锻炼完再说。
太极剑这种据说老年人锻炼的东西,在裴青手中舞的猎猎风声。很多套路和动作,都同周围老人练的不同。不过想来也是,老人们的都是修身养|性|的。而他这套,是曾经遇到一个武当山的道士朋友,厚着脸皮学习的。
两个套路下来,收工和气。熟悉的几个看他完事了,连忙凑上前:“昨晚没做噩梦吧!”
“压根儿就没睡。”裴青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警|察一走我就腿软。晚上跟朋友喝了些酒,不然我连家都不敢回。说起来,沈教授老两口这也是够倒霉的了。你说这好端端的房子租出去……唉!”
他做出惋惜的表情,隐藏在黑色眼睛框后的眼神也带着懊恼。
“那你晚上到我家来吧!”一边一老人开口。这小区多都是附近大学的教授或家属。给他们的价格是福利价格,有几个根本就是|政||府|安居政策下的。多都是老两口一起,儿女在外。
裴青闻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有些后怕。”他朝前走了两步,那是买早点的方向。附近住户多数早晨都在那边去购买。
“的确是够可怕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啧啧两声:“你说这房子,日后怕是连卖都不好卖的。”
“总是有那傻大胆不在乎的。再说了,都是自己吓自己的。行的正,害怕那些?”一老头调高了声音,似乎在强调自己的不恐惧。裴青嘴角抿出一抹笑意,却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看到在商业街那边入口处,一穿着夏季常服,靠着一小黄车手臂搭着一白色长衫的青年,正低头看着手机。听到他们走过来,抬头看过来目标显然就是这一群人中唯一算是年轻的。
“在等我?”他将左手的剑交换到右手拿着,青年眼底依然是浓厚的黑眼圈。只是没了那厚重的工作服遮挡,却能够看出对方挺拔的身姿。只是有些过于瘦了一些,显得身高特别突出。孤零零的在那里,莫名的有些可怜。
“嗯!”谢雨点了下头,带头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几个老人看着,都默默没做声的走开了。
清晨的凉亭石凳上还带着一些湿气。谢雨看了一眼,勉强的抿着唇将忘记脱掉带过来的白大褂铺在上面:“刚刚去重新取证了一下,见你没在家问了周围的人,说你在这里!你要是不忙,我就问几个问题。郭队忙到半夜,这时候估计还在睡。我到时候带回去给他。正常问询,不用紧张。”
他听到了之前的话,但还是抬眼看了看眼前起色很好的青年。想到郭保国说的话,抿了抿唇收敛了视线。对方穿着一身看着有些老套,不过之前那身手很是不错。
没有圆凳对桌,裴青看了那白大褂一眼拿着宝剑坐在靠左边的位置。谢雨看了他一眼,也尽量靠着右边坐下,两个人中间竟然还多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我以为你是准备跑了!”
“我不是凶手,我为什么要跑?”裴青温吞的说着话。他看着谢雨不是很好地脸色,关切的问:“你似乎休息的并不好?是案件堆积很多吗?”
“人手不够。”谢雨简单地回答了一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裴青:“这是遇害者的照片,你看你是否认识。”
他没有说,他们已经将眼前的男人查了个底朝天。就是小学成绩档案都没有放过。当然,也包括男人的|性|取向和家庭关系等。不过,他更没有说的是,因为死亡时间的推断,男人已经被排除嫌疑。那几天是高考,男人是监考老师。所有的监考老师都是统一安排住宿的,没有时间去杀人。而凶手,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一点选择了作案时间。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拿到照片的男人反应却同他们之前认为的不同。
“半年前见过他,我和朋友在新世纪广场那边开了一个酒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挺有名的。叫天鹅堡。去年经常见到他,是常客。有办理会员充卡,挺有钱的。不过近半年我没有过去,也不知道他还去不去。你们可以从哪里找找线索。”裴青想了想那个U盘,没有提。
“天鹅堡是你和朋友开的?”谢雨有些惊讶,毕竟那样一个装修各个方面都很有格调的私密性会员钙吧老板竟然是眼前这个男人。
“我有钱,他有闲。最主要的是,另一个合伙人是福清大厦的所有人。”裴青耸了耸肩:“这个人算是那边圈子里比较有意思的一小零了!天天缠着人喊哥哥,据说最喜欢直男和有伴儿的。不谈感情,只约炮。把人家两口子搅和黄了,就马上甩了对方换一个新的。规矩就是,上床可以,谈感情不行。原来他死了啊!”
“你没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