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夏日风暴席卷,为人们留下了难以癒合的伤,YAnyAn无法照亮心中的黑暗,海边的浪声也只会让人忧郁。
何安不知所踪,她说想散心,别找她。
丹姊和莫哥晚餐时有过来一起用餐,餐桌上忽然少了两个人,显得怪凄凉的,我们聊着新闻、聊着时事,谁也没有开启不该触碰的话题。
餐後,我抱着一丝期待,去了那片海滩。
没遇到孙夕晨,倒是看见明明一个人坐在堤防发呆。
「你是……今天下午在Kenji桑店里帮忙的……」明明先和我打了招呼。
我礼貌一笑,「我叫小絮,你好。」
「你好,我叫明明,是Kenji桑的老朋友了。」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麽,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於是只能沉默。
「我啊……是在地人喔,一个已经完全遗忘故乡的在地人。」她自嘲地笑道,「小时候的我,一定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会变得这麽白。」
见我一直不说话,明明有些尴尬,「抱歉,我自顾自说这些,让你为难了。」
「我其实有份兼职喔。」
「什麽?」
我对她眨眨眼睛,微微一笑,「我有份名为树洞的兼职,你可以把我当成树洞,尽情地喊出国王的耳朵是驴耳!」
明明一听,脸上笑开了花,她笑起来像朵灿烂的向日葵,彷佛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在遇到夏蔓瓜以前,我就认识Kenji了。」
我忍不住又笑了,「你刚刚说你忘了故乡,可是却称呼丈夫为夏蔓瓜。」
她一愣,眼眶有点Sh,「真奇怪,我在美国都没用过这个词,才刚回来就自然而然地……」
明明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
「Kenji……和我聊得很来,虽然那时我们只能用简单的英文交流,但我们对食物的口味相似、兴趣也相似,有时我们可以为了一处无聊的风景大笑,或是为了一道大浪而兴奋。当时我……真的很快乐。」
她捡了一颗石头,往海一丢,这样的角度,还能让她丢出两个水飘,相当厉害。
「我的父亲早就看出我一点也不想留在家乡,为了让我Si心,父亲那时已经安排好部落里的人要娶我!偏偏kenji离开後就杳无音讯,再加上他离开的那天还说兰屿太热了,我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刚好那时有个外国游客疯狂追求我,还向我求婚,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私自答应了婚事,还跟父亲彻底闹翻,我几乎断了自己所有的後路,只为了能离开兰屿。」
人生很难没有错过和遗憾,而这往往会折磨自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