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云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他正要进去,贺骄抬腿挡住他的路:“你不害怕?单独进我的房间,只有我跟你,像昨天在厨房里那样。”

    “我可能会做出一点不好的事,我很不正常。”贺骄试图让他恐惧,用一种古怪的语气反复强调,又问,“你真的不害怕?”

    牧行云看着他说:“我怕你不理我,刚才你丢下我不管,剧组里一整天都不想跟我说话,我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有用,那时候我很害怕。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我不是那种讨厌的黏人精。”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怕被人听到似的:“但是你跟别人不一样,我确定,我很想跟你好好做……朋友。”

    “够了。”

    贺骄拉住他的手臂,门被关上。

    进了房间反而各自无话可说,因为矛盾已经被解开。牧行云蜷在沙发的角落,撑着腮帮坐那儿发呆。在他来大胆骚扰之前贺骄正准备要洗澡,现在他要继续着刚才的事情干下去。

    淅淅沥沥的水声结束,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贺骄的声音掺着一股热意传进牧行云的耳朵里。

    他问牧行云要不要避嫌,或者把眼睛闭上。

    酒壮人的胆,这话真不是说说而已,他让贺骄继续,自己不碍事。这根本不是碍不碍事的说法,而是……两个单身男人、洗澡、脱衣服、共处一室,的问题。

    贺骄推开门出来,因为是夏天,身上的浴袍并不厚,真丝质地,腰间用带子松松垮垮地系了一圈,看上去随时摇摇欲坠。

    近距离这样观察他的身材,牧行云感觉自己头晕眼花,他未经思考,被心中惊艳的情绪驱使,朝着前方吹了一个倍儿响亮的口哨。口哨尾调高高扬起,像激进的号角。

    贺骄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立即回头看向声源处,这个转身让他上衣的前襟变得松垮。

    他叫牧行云的名字:“你在干什么?”

    他听到牧行云吹口哨了,不止一次。

    牧行云看了他一会,把视线偏向另一边,脸上那层被酒熏出的红色让他看起来像是已经知错就改。贺骄又转身重新擦拭头发,没过一会,他听到角落里再次响起一声轻轻的口哨。

    这声轻轻的,不像刚才那样夸张。但毫无疑问,酒精已经漫过牧行云的大部分大脑,吞噬他的理智,让他变得不那么听话。

    贺骄把毛巾放下,头疼地捂住额头:“我听到了,你真是……一个色鬼,我就不应该放你进来。对,上次在海岛上,你是不是也朝着我吹口哨?我居然没有发现,你那时候表现得很无辜。”

    他自言自语的时候,牧行云的口哨声再次高亢,他的胆量是一只气球,酒精酝酿的勇气呼啦啦地吹,把气球吹得鼓鼓胀胀,他也同时跟着膨胀。

    贺骄走过去,单手拎住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把他扔出了房间,牧行云在门口徘徊一阵,在贺骄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醒来,对于昨晚酒后犯浑这件事,具体的细节牧行云记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已经和贺骄和好,因为他的“死皮赖脸”。总之,贺骄已经原谅他。

    他继续厚脸皮地蹲在门口等贺骄一起“上班”,忽略贺骄朝他投来的一言难尽的表情,热情地和他商量今天要拍的戏份,贺骄总算给了他一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