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四清建议道:“梁县长这是要下去调研?要是下去调研的话,一般都要根据领导要求,通知一下相关部门,先做好协调工作,制定好计划,确定好调研方案,再拟定参与人员、时间、行程等一系列细枝末节的问题。”
梁栋笑道:“不确定内容,也不确定时间和行程,算不得调研,只能算是随便走走吧。”
“需要提前给各乡镇打招呼吗?”翟四清又问。
“这一点我要着重强调一下,陪我下去的,除了这个办公室里面的几人,就是我的司机,不管是谁,都不准泄露咱们的行程,谁要是泄露的话,别怪翻脸无情!”
本来一脸笑容的梁栋,说变脸就变脸,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
当天晚上,县委一帮人为梁栋举行了接风晚宴,十三名常委和县里主要领导,齐聚一堂,大家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李一鸣在得知梁栋要下来跟他搭班子的时候,心里十分不痛快,而且还伴随着隐隐的担忧。
不痛快是因为一年前,他还想让人家给他当联络员,转眼俩人就搭起了班子。
担忧是因为他对梁栋还有一些了解。
他们李家在燕京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家族,因由魏东城的母亲是他们李家人的缘故,也沾了不小的光,上次秦家办丧礼的时候,他们也有幸在被邀之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好不容易和何孝堂配合一把,挤走了那个上跳下蹿的武自强,这还没安闲几天,又来了一个更难缠的主儿。
早知道,还不如留着武自强呢。
李一鸣的想法跟何孝堂竟如出一辙。
不知为什么,何孝堂对梁栋的态度好像有些反常,莫非这俩人和解了?
不应该呀?
据李一鸣了解的情况,何孝堂以前可是往死里整过梁栋的,按道理说,这俩人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啊?
可他们二人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哪里有一点结仇的样子?
李一鸣又想起了表弟魏东城的话:“官场厮杀,县区一级最为惨烈,而且家族触角摄于一些压力,很少能伸这么远,直接给对方施压。即便他们想产生影响,往往也是走曲线救国的道路,不敢大张旗鼓的参与其中。所以,县区一级,最是考验一个家族子弟的能力,若能撑过去,以后就会获得家族源源不断的支持,若撑不过去,就只能接受逐步被边缘化的命运。”
很明显,魏东城这是在暗示李一鸣,为了他自己的将来,可以放手一搏,如果能把梁栋扼杀在槐安,对他来说,就能得到李家,甚至是魏家的鼎力支持,那么,他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这样的诱惑,李一鸣不可能不动心。
‘政东苑’那套房子,也只有父亲梁秉森,偶尔会来打扫一下卫生,平时都空着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