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卿一勺一勺的吃着粥，他不说话，姜宇也不敢说话，姜宇不说话，阮宁宁更不敢作声，这算得上是他们二十一年来吃得最为煎熬的一顿早餐。
屋里的氛围似乎是降到了冰点。
许是阮宁宁受不了这略显压抑的氛围，他大口喝完粥，撂下碗拿上车钥匙就走，“表哥，今天学校有课，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姜宇叮嘱了一句。
屋里的气氛好像石子投湖那般，涟漪散尽之后又归于平静。
姜宇目前不清楚司空卿的脾气秉性，更不知道他吃饭的口味，自己平常也不怎么做饭，也不晓得今天这几个菜合不合他胃口。
胡思乱想之际，司空卿放下了筷子，姜宇赶忙询问，“阎君大人可吃饱了？”
“饱了。”司空卿扯了一张纸巾悠哉地擦着嘴唇。
姜宇就等他这句话了。
收拾好残局后，姜宇见司空卿又在阳台看风景，他就没有打扰，转而拿出电脑迅速地做了一张宣传单。
页面顶端的‘转运、看相、观风水’几个字格外显眼，下面还有一排‘驱邪、避灾、画符、镇凶宅’几个字，中间是一些详细介绍，页面最底部是姜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京北的消费高，表弟阮宁宁目前的事业还没有起步，再加上要供养司空卿和梵七这两尊大佛，姜宇必须得尽快开展业务赚点钱。
“看不出来，你会的还挺多。”
背后传来司空卿的夸赞声，姜宇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果然不是凡人，走路都没声音。
“都只会些皮毛，不敢同阎君大人相提并论。”姜宇平复心绪，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转而拷出宣传单，关上电脑，“阎君大人，我得除去一趟，您是想待在家里，还是想跟我出去走一走？”
“今日天气甚好，出去走走也无妨。”司空卿抖了抖宽袖。
小区楼下正好有一家打印店，姜宇打印了三百份宣传单，又就近买了一瓶胶水和一把刷子。
“阎君大人，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姜宇把宣传单递给司空卿，司空卿随手接过。
刷子蘸上胶水，在墙上随手一刷，然后‘啪’的一声把宣传单贴在上边。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连贯自然。
走一路，姜宇贴一路。
“喂，前面那两个贴小广告的，你们给我站住！”背后传来一声呵斥。
姜宇回头一看，是城管。
“完了完了，阎君大人，快跑！”姜宇抓着司空卿的手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