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学生的助学费用,学费、住宿费、生活费等各项加起来,每年大概要2万块钱左右。
方鸿想了想当即拍板道:“那就按照每人每年2.2万元来预算吧。”
田嘉奕说道:“想要让更多的人受益,其实这个数额还是可以压低好几千块钱的,光是生活费这一块就可以减少一些,因为是按照12个月计算的,但寒暑假期间的几个月,学生应该都是回家的。”
闻言,方鸿摇了摇头,有条不紊的说道:“不用,就按这个数额确定下来,而且从小学到大学,但凡是中签的名额就都按照每年2.2万元的助学金额发放。”
美女助理愕然,下意识道:“你说什么?小学到初中的义务教育阶段可完全花不了这么多钱的。”
方鸿笑着道:“思维发散一点,只要在一开始解决源头问题,确保中签的名额是真正的困难群体,这些学生的原生家庭背景是什么情况呢?好好想想。”
顿了一下,方鸿不急不缓地说道:“首先一个,他基本不太可能是独生子,越生越穷越穷越生,所以这个群体十个里面有九个肯定是有兄弟姐妹,而且不止一个。”
田嘉奕不禁望着他若有所思。
方鸿笑着说道:“我们在防止富者抢穷者资源的问题上要各种设卡严防死守,但在另一方面又要合理的宽容,申请名额是僧多肉少,还得兼顾最大公约数的公平。一个学生他还有三个兄妹或姐弟,他中签了不代表他的兄妹姐弟也能中签,同一个家庭同时中签2个名额以上的概率太低太低了。”
“你如果把预算压的太死,他的父母肯定会为了其他没中签的几个兄妹或姐弟,让中签者挤出一点资源来分给兄弟姐妹们,比如原本每月1200块的伙食费抽了600块钱出去,亦或者其他地方。”
“如此一来,我们看似把预算卡的很精准,实际上受助者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状态,他反而得不到更好的发展,将来混不出名堂的概率增大了,把助学金额标准设置的高一点,资助的不仅仅是中签者本人,还有他的兄弟姐妹及其原生家庭,这也算是间接的精准扶贫。”
田嘉奕不禁恍然,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包括基金管理层团队也没往这方面想。
方鸿淡然地说道:“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能锚定在中签者这个人身上,而是要把中签者及其原生家庭结合起来看,为什么小学、中学也要顶相同的数目?因为他大概率会有好几个兄弟姐妹,你是他们的父母你该怎么办?”
“你能给这个上学,就不给另一个上吗?没钱的时候可以都不上,因为想也没用。但有钱了呢?那些家长是一定会想,如果给了这个孩子上学,那个孩子没有,他将来长大了会恨父母也会恨自己的兄弟姐妹。这么一来,咱们反而无意间给一个家庭埋下一颗雷。”
闻言,田嘉奕明白方鸿的用意了,看似资助的是一个人,实际上是在帮助一个贫困家庭好几口人。
换而言之,如果中签者有10万个名额,这是表观数据,但实际情况受到帮助的人可能有30多万个学生,因为受助者不用想肯定是来自贫困家庭,而贫困家庭也基本是农村家庭,这样的家庭又有一个特点就是越穷越生,绝对不可能是独生子。
这都是现实情况,显而易见,方鸿绝对不是走个形式,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切切实实的从实际出发解决现实问题。
所以得把金额标准设高一点,哪怕是一个初中生,他中签了也给一年2.2万元的预算,作为未成年人,这钱肯定是由他的父母代为支配着的,那必然会给另外几个兄弟姐妹提供受教育的机会的,也必然会这么干。
如此一来,看似帮助了一个贫困生,实际上还有几个也因此获得了受教育的机会。
这时,田嘉奕不禁说道:“可这样一来,对于中签者而言岂不是他替自己的兄弟姐妹承担了这笔债务?我们的助学模式是他将来混出名堂后要还的。”
方鸿顿时道:“混出名堂来了这还是问题吗?这就不是问题了,往好了想反而他的兄弟姐妹欠了一份人情能加深情感,当然往坏了想不排除有白眼狼,是好是坏,这种咱们也只能摊手,各安天命去吧,咱们不可能什么都考虑周到;至于混不出名堂来,这笔助学金也不用还了,问题直接就没了。”
田嘉奕:“呃……”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美女助理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