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最厌恶那些知三当三的人,浅浅,我不希望你将来变成我最厌恶的那种人。”

    意识到刚才语气重了些,厉若泱立马改成了劝说的口吻。

    不过这口吻跟刚才的语气在喻浅听来没什么不同,她转过头平静道,“你的厌恶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厉若泱抓着喻浅胳膊的那只手在用力:“你这话的意思,是当真贺扶慎搞在一起了?”

    喻浅:“泱泱,你指甲好锐利,抓得我好疼。”

    厉若泱后知后觉松开,脚下也后了几步,此刻她眼里满是对喻浅的失望,“你不该变成这样,喻浅,你真的不该变成这样。”

    她边说话,边摇头,似乎在痛心。

    可喻浅却想笑,倒不是她不领情厉若泱对她的关心,而是——“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清楚,爷爷带我来濠江是为什么,现在我听爷爷的话,去做好了这件事,你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不坚守本心,那我要是不听爷爷的话,最后爷爷责怪下来,你来替我承担后果吗?”

    厉若泱张了张嘴:“我......”

    “你什么?”笑意扩散在喻浅唇角,却是很淡的弧度,“你告诉我,爷爷的怒火你真的能承担吗?”

    厉若泱说:“我可以劝说爷爷。”

    “劝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不是一个姓,你在爷爷面前说的话和我在爷爷面前说的话,不是一个分量。”

    这句话,硬生生将厉若泱堵得哑口无言,甚至眼眶都红了。

    喻浅提步,从厉若泱身边擦肩而过,“如果心里不快,就说服自己,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喻浅!”

    厉若泱喊道。

    不过这次喻浅没应,她还要去见厉老爷子。

    知道喻浅今天来濠江,厉巽章难得提前坐在禅椅上等人。徐本容坐在旁边仔细涂抹着护手霜,边涂边说,“搁你身上还是头一回。”

    厉巽章慢条斯理翻着手里的那几张照片:“什么头一回?”

    徐本容闻了闻手心,眉眼舒展开,“等个小丫头。”

    谁不知道厉巽章的脾气和规矩,再急的事情也只有晚辈等他的份。

    “等等也无妨。”厉巽章满脸笑意,“你看看这些照片,一张比一张好,这丫头是有点本事,而且每次都令我很惊喜。”

    徐本容伸手,厉巽章将照片给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