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iper先生在旁边看得心念一动,他觉得温诗诗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了,所以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沉默着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亚历山大此次来H市,并没有太多公事要处理,至于私事也不过只有探望米兰达这一件,所以他跟sniper先生分别后便与丽萨同乘一辆车回了酒店,算是将她护送回住处,以表达一下自己对继母的关切。
亚历山大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他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在该有的礼数上一点不差,甚至到了严格遵守的程度。
可实际上,丽萨的身体不适更多的应该是由于心病,然而在亚历山大面前不便表现出来,怕被瞧出端倪,所以只得坚称说是昨晚没有睡好,算是把精神不济跟脸色不好的锅一起给扣了出去。
“那您一定要好好休息。”亚历山大点点头,看不出是否相信了这个理由。
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正是大部分客人都在午休的时间,大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女坐在一起喝下午茶,看上去闲适自得。
丽萨魂不守舍的从大厅经过,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住了步子。
几天前,她恍恍惚惚地觉得在这里看到了久别的温诗诗,但那时她以为那是自己思女心切的幻觉,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或许正是那次偶遇导致了今天她与sniper先生的相遇。
命运这东西就是如此造化弄人,总爱让人们在一个不合适的时机不期而遇,然后再看着他们的痛苦取乐。
无论如何无法再维持之前的泰然自若,丽萨只想赶快回到房间一个人躲起来,结果步调慌乱起来人也失了态,高跟鞋的后根绊到矮桌的桌脚,直接将酒店摆在大堂里的装饰品给打翻在地。
那是一朵外罩着琉璃的永生花,看起来似乎是有着淡粉色裙边的康乃馨,它躺在一地的碎片里,又被魂不守舍的丽萨给踩了一脚,已经辨认不出最初的模样了。
酒店的工作人员闻声立刻赶过来询问:“女士,您还好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丽萨已经力不从心,她一双眼睛藏在墨镜底下,扶额回答:“没事,我只是有点头晕而已。对不起,弄坏了你们的东西,这真是太不应该了,我会负责赔偿的。”
亚历山大没想到他不过是跟前台的女孩子询问了一下这附近的路线就发生了这种事,连忙跟了过来:“天呐丽萨,你现在还是回房间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么?相信我。”
“麻烦你了。”丽萨没有再推辞,她说完后便忙不迭地扶着楼梯回了房间,看上去像是在逃跑,留下亚历山大跟工作人员谈赔偿的相关事宜。
直到回到房间才敢摘下墨镜,丽萨的眼眶已然是红了,她刚刚险些就没有控制住情绪。在sniper先生提到温诗诗的近况时,她真得很想再多问一些,但却不能。
脱掉高跟鞋赤足打开冰箱,丽萨丝毫不觉得地板冷,她只觉得孤单无奈,所以打开了所有的灯还有电视机,只求能够显得热闹一些。她在威士忌里倒入冰块,坐在沙发前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
借酒消愁愁更愁不是一句空话,丽萨一杯酒下肚之后,丝毫不觉得愁肠有任何舒展,反倒是头真得疼了起来。突然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她抬起头,扶额望向面前的电视屏幕。
因为大部分观众都是在晚上收看节目的缘故,电视台白天播放的往往是成本较低的重播节目,比如这个时间段播放的就是寻亲节目,并且刚好的温诗诗的那一期,让丽萨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张相似无比的面孔。
在节目里,温诗诗提到妈妈时的表情很让人心碎,她将过去的事情娓娓道来,不见半点对妈妈的怨恨,所有的只是关心与思念。
甚至在主持人刻意煽情的提问下,温诗诗的回答都还是得体的:“我只是想再见见妈妈。”
在分别的这些年里,温诗诗长成了一个优秀坚强的人,这正是丽萨想希望的,可当她真得看到之后,却是难以自控地泪流满满。
正在此时,门被人敲响了,是亚历山大解决完赔偿的事情,所有来查看丽萨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