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鹿琢好看些吧。

    七殿下难得良心发作地想。

    就在这时,晏行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直接起了身后退几步,好像一副避谁如蛇蝎的架势。

    荆寒章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阿满端着刚熬好的药,缓步走了进来。

    荆寒章:“……”

    那苦药味堪称三步即杀,荆寒章险些被熏得往后一仰。

    阿满小心翼翼走过来,瞧见晏行昱,一喜:“公子!您回来了!”

    晏行昱站在那没吭声,好像对瓷瓶中的寒梅枝产生了极大的性子,手指在袖子里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数梅花有几瓣。

    阿满熟稔地要将药递向晏行昱,晏行昱干咳一声,袖子里的手指轻轻一指,小声说:“那、那儿呢。”

    荆寒章:“……”

    阿满也才意识到,不是他公子要喝药,而是他公子那具躯体要喝药,便乖乖地转了个方向,把碗递给了荆寒章。

    荆寒章眸子凉凉,想起来晏行昱那句“喝药好辛苦哦”,将方才好不容易发作了一点的良心收回个一干二净。

    他皮笑肉不笑道:“公子,你殿下喝药也好辛苦,连个蜜饯都不给吃。”

    晏行昱:“……”

    晏行昱干咳了一声,对阿满小声吩咐道:“明日去买几颗蜜饯。”

    阿满正要点头,就听到荆寒章提高了声音,不满地说:“几颗?!才买几颗?你糊弄谁呢?”

    抠死你算了!

    晏行昱不爱吃蜜饯,更不爱花钱,他觉得蜜饯既贵又不好吃,买几颗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买几颗给殿下吃就够了,我不爱吃甜的。”晏行昱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等到了国师府魂魄还回来,殿下就不必喝苦药了。”

    荆寒章不开心:“那我这几日喝的苦药就这么算了是吗?”

    荆寒章极爱糕点,自然是嗜甜的,这几日被灌了这么多苦药不说,还不给糖吃,好不容易吃了半块茯苓糕,反倒灌了更多的药。

    受了这么多苦,七殿下往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