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孟家跟窦深家虽然在一个小区,但是构造不同。
又是出租房，一打开门就是一层青灰灰的水泥地。
客厅很空，一眼看过去就一张黑色皮质长沙发、一张木方桌,还有四只椅子。
连电视都没有。
窦深跟人后面进了门,顾孟按开灯,他才发现客厅里的灯只是一个光秃秃的暖黄色灯泡，所以光照就不均匀，中间亮,角落暗，显得就很……
寂寥。
蚂蚱窝在客厅一个角落里，一见灯亮起来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跑到一半开始叫。
窦深不了解狗都能听出来那叫声里裹着焦躁不安。
顾孟蹲下身抓了抓它脑袋，“没事没事，别怕。”
他将声音放得很轻，相当温柔地哄蚂蚱,“没事啊没伤，摔了一跤,没伤到,你看，深哥来了呢。”
窦深几乎是下意识地扯了个笑。
顾孟安抚好蚂蚱，迎着窦深往里走,“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窦深一怔，“不能碰水吧。”
“啊,也是。”顾孟说，“那也该擦一下，全是灰。”
顾孟往卧室走，窦深倚着房门看他。
卧室也是小小的一间,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床上一只枕头，没有衣柜，床边一个衣架上放了当季常穿的衣服。
顾孟挑了挑，转过身，“穿我睡衣吗？”
窦深：“那不然我光着？”
光线很暗的时候照在人身上就会有一种破碎迷离感，窦深颈项上破了一道小口子，一抹艳丽的粉色久久不退，在光下就显得极为惑人。
顾孟看了他一会，神色有些发暗，又很快移回去，“别了吧，我怕我犯罪。”
说着取下了一套睡衣，然后又在下面的搭杆上找了一会，“还好我之前搬家多买了几条内裤，这还有新的，过了一遍水了，深哥你先去洗澡。”
他蹲在地上，伸着胳膊递过来一条黑色内裤，窦深看了他几秒，微微弯腰接了过来，薄唇轻启，“毛巾。”
“啊……”顾孟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这没有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