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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百姓家,婚姻大事尚且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六礼。像她们这样的官宦之家,这些就更不能少。

    纳采,柳氏算是亲自上门提了亲。问名卜凶吉如今也算是完成,接下来就是纳吉,就是双方见面把婚事敲定下来。若是天公作美,不出半年,余家就能名正言顺将司马黛媱迎进门。

    双方都有意,嬉笑言谈下,就把婚事敲定。柳氏呈上了聘礼贴,让卢氏过目,若有不满意之处,让卢氏放心提出。

    柳氏虽不舍得为自己花钱,但为儿子下聘,她可是舍了老命尽力而为,聘礼不比那些大户人家差。

    卢氏仔细翻阅,不觉有不妥之处,为此还夸赞柳氏做事周。

    柳氏提出想见一见司马黛媱,卢氏觉得婚事已经敲定,见面也不算失礼,于是差人去琉莺阁请钟小娘母女。

    柳氏继续在客殿同卢氏闲扯,余默褚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笑谈。脸露腼腆之色,文文弱弱的样子,的确透着很浓的书生气,从进门至现在,他就给卢氏行礼时说了一句话,之后再未出声,偶尔端起旁边的茶小饮一口。

    卢氏看到这彬彬有礼的余默褚,心中也甚是喜欢。

    不多时,钟小娘领着温妈妈盛装而来。

    “大夫人,安好!”声音洪亮,似乎又带着几分不屑,膝盖都不愿意屈一下,明显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感觉。

    柳氏有些意外,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葭芸姐来了,快坐。誒?黛媱呢?黛媱没同葭芸姐一起吗?”卢氏笑盈盈的说道。

    “大夫人还是免去那个‘姐’字,这让旁人听去,还觉得我们府上尊卑不分。我听说大夫人这里有客,我家媱儿可是未出阁的姑娘,不方便同外男照面,所以就违了夫人的意,没让她前来,还望夫人不要怪罪才是。不知夫人唤我前来,是有何要吩咐?”钟小娘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心里不舒坦。

    柳氏母子面面相觑,似乎也嗅到浓浓的火.药味。

    “葭芸,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安县令的夫人,这是她家公子余默褚。”卢氏没觉得尴尬,把视线移到柳氏母子身上,笑盈盈的向钟小娘介绍。

    钟小娘不屑的瞄了一眼余默褚,低下头去摆弄着手腕上的翠绿玉镯,娇声娇气道:“噢!县令夫人呀!我一个妾室,能一睹县令夫人的风采,真是荣幸之至。”

    原本轻松融洽的气氛,因为她的话,变得异常尴尬。

    柳氏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卢氏也觉得尴尬,忙堆笑道:“葭芸,黛媱的婚嫁之事,原本打算晚点再告诉你,既然这会儿大家都在,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余县令的公子余默褚,便是我和夫君为黛媱觅得的良缘。余公子年少有为,为人谦和,定能和黛媱传一段佳话。”

    “我的媱儿,只不过是一个外室之女,岂能配得上这样的名门贵胄?你说是不是啊?县令夫人?”钟小娘的话冷得没有一点感情,带着深深的嘲讽之意。

    “……”柳氏被抵怼得哑口无言。

    卢氏也有些措手不及,她真是后悔,为什么不先给钟小娘通通气,就让她和柳氏母子碰面。

    “葭芸,你何必这么妄自菲薄,黛媱正值妙龄,温婉有礼,余公子也正值弱冠之年,知书识礼,可谓是郎才女貌。何来不配一说?葭芸你多虑了,况且夫君也很赞同这门亲事。”卢氏笑得脸都快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