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少年的只有宋庭渝那淡淡一笑,他是那样做过,却也从不指望睢娅的话能对闵封澜产生什么影响。
尽管,睢娅是闵封澜的生母,却在闵封澜的生命中空白了许多年。皇族情分向来淡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冷落?
这世上因果循环。哪件事能逃得出这样的宿命?
宋羽楚和闵封澜离开的那天,北疆城的天空灰蒙蒙的,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宋庭渝并没有出现,只有连桑执伞来送一送她。
连桑看着宋羽楚一步一步的走到马车前,上了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宋羽楚透过窗子,望着车外不停变换的风景,心里不免有些压抑。
她有一腔热血,但正如连桑所说的那样,帝都并不是一个安的地方。
“你后悔了吗?”闵封澜看着宋羽楚的侧颜,竟有些于心不忍:“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不,我不后悔。”像是回答,也更是告诉自己。宋羽楚转过头来,闵封澜只望见那清澈的眸中令人无法忽视的坚定。
邵容与看着微微失神的景牧,又看了一眼渐渐远行的闵封澜一行人道:“景二哥是也想回帝都了吗?”
如果现在的宋羽楚能够见到邵容与的话,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这个年龄明明不大的少年,就是当初她和那个关外认识的奇怪男人一起等的少年。
一手控物之术,世间罕见。
景牧摇了摇头道:“不着急,帝都以后会回去的。”
而后,景牧摸了摸邵容与的脑袋:“你远道而来,又恰巧赶上了你大哥的忌辰,便和我一起去祭拜他吧。”
景牧站在排位前,身旁的蒲团上跪着一个人,那人叩首道:“大哥。”
景牧的脸上还是挂着那如平常无二的笑:“邵大哥,容与的一手控物之术以登峰造极,小牧儿虽然不才,但终归是替大哥保住了你邵家唯一血脉,我与容与定会为邵大哥报仇。”
“我景牧倾尽所有也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血债血偿!”
邵大哥,我会让他们明白,哪怕是他们视之蝼蚁的人,也会有致命的杀伤力。
也许玉家很强,可我从未忘记血染碧阶,玉家药房的生活。
你再等等,也请那些因玉家而无辜枉死的人再等等,距离你们的冤屈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我相信不会太远。
景牧的笑容很是出于真心,可眼里却印着牌位。
景牧在祭拜完后,与邵容与慢慢走着。景牧道:“玉家在北疆的暗探已被迫转移到暗处,如此我也算有几分自由可言。这次喊你来实属无奈,如今风波将至,我答应过你大哥要照顾好你。北疆刚受了灾,南疆必定会成为是非之地,西疆向来贫苦,唯有东疆,不仅商贾云集,且机遇众多。不知你意下如何?”
“景二哥,我知道了,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