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之和董以衡圆房了,她原以为整个过程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不曾想,并非如此。感受着身心因他而起的变化,前所未知的感觉,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唯有一动不动,全程默默地接受着,任由他研习。
久久方歇。
董以衡很愉悦,很心满意足,他下床去命人备水浴身,语声中情不自禁的尽是愉快,宫女们瞬间知晓帝后圆房了。待宫女燃起寝宫明烛,他回到床边,温情凝视着平躺歇息的钟意之,发现她闭着眼眸眉心蹙起,他顿时不安的轻唤:“意之?”
钟意之的心情复杂,闭目不语,深吸了口气。
董以衡轻握着她的手,自责的轻问道:“很不适?”
钟意之的眉心蹙得深了,没有很不适,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充斥着怪异的酸、麻、疼,强烈到她无所适从,令她有一种迷茫的慌乱,一时无法回答。
董以衡想了想,俯首在她额头深深一吻,温言道:“我去去就回。”
察觉到他快步出了寝宫,钟意之又是深吸了口气,细细思量着自己的慌乱、无措、迷茫,犹如幼年时初上战场一样的感受,源于没有经验。当年,她致力于当大将军,领兵打仗是必备的技能;而今,她要胜任皇后,行房育子亦是必备。
她回想着自己学习领兵打仗的历程,是先熟读大量兵书,结合大量实战,加以自己总结经验,逐渐具备成为大将军应有的技能。
钟意之一直将人生看得很非常严肃,是很认真对待职责之人。既然她已经决定尝试胜任皇后,当务之急,她觉得需要先学习行房,掌握应具备的技能。
当宫女备好浴水,钟意之便入水浴身,计划明日一早去一趟藏书殿。
待宫女换好一床新被褥,她刚出浴躺回到床上,董以衡就回来了。
董以衡抱着厚厚一摞书册回到寝宫,将它们放在床边,迎视着钟意之清醒的目光,他温存一笑,道:“我速去浴身。”
钟意之看向那一摞书册,都是什么书?她坐起身一探究竟,发现竟都是春宫画册和房中术典籍,恰是她准备明日要去藏书殿寻找的书册,而他今日就主动为她寻来了。听着他入水浴身的声音,她随手拿起一本春宫画册,就像看兵书一样仔细翻阅着,意识到房中之术远比想象中的奥妙,倒也不是什么难学之事。
董以衡出浴后,见她认真的翻阅春宫画册,心中惊喜,抿嘴笑了。
钟意之抬起眼帘看他,掩下心底的惊羞,坦荡的说道:“我是需要翻阅这些书册。”
“是我需要。”董以衡上床拥她入怀,惭愧的低声道:“我太笨拙了,未准备充分,过于急切,没有让你体会到行房的愉悦,我需要学习如何取悦你。”
钟意之的双颊红了。
董以衡温言道:“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学习,真是太好了。”
钟意之道:“责无旁贷。”
董以衡笑了,怀抱紧了紧,尽管她概以职责,深知她自是愿意。
烛光中,他们都无睡意,面对面的侧卧在宽大的龙床上,各自潜心翻阅学习。
钟意之全神贯注,很投入的领悟,将学习它视为极重要的事,就像是她熟读大量兵书一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