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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他爹一样,薄春山慢慢长大点也成了个小地痞,还是个小泼皮。

    薄家的名声在西井巷并不好,家家户户都不愿意沾上他们,可大家又爱谈论薄家的是非,且邻里之间少不了闹些矛盾,薄春山的娘邱氏再泼辣,到底是个女人家,争吵起来难免会吃亏受委屈。

    那时薄春山好像还不到十岁,被人称作薄家那小泼皮。

    有次邱氏与人吵起来了,那家妇人不敌,当家男人便上了,男人和女人吵起来就荤素不忌了,说了不少荤话,邱氏只能含泪回家。

    第二天薄春山就找上了门。

    他什么也没做,就坐在那家门前细数这家是非,从婆媳间矛盾,说到妯娌间的龃龉,一大家子人虽分了家却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不知他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事,连那家老二在外有个相好的都被他捅了出来,闹得那家子鸡飞狗跳。

    一个孩童,你还能去揍他一顿?

    再说了人家也不是凭空浑说,都是有那事才说的,又闹过几次类似的事后,坐实了薄春山小泼皮的名声不说,附近住户反正再也没人敢去招惹薄家人了。

    后来听说薄春山才十来岁时就跟一帮小混子小地痞混在一处。

    今儿听说他打了这个,明儿听说他去管小摊贩讹银两,反正就没一件好事能跟他沾上。他还打过不少说薄家坏话的街坊,再后来又听说他在某某妓院给人当打手,好像还帮赌坊收债,行走身上都是带着刀的,动不动就要卸人手脚。

    这些都是顾玉汝听来的。

    由此可见,对顾家这种清白人家来说,薄家人那就是剧毒,能有多远就要离多远。

    顾玉汝依稀记得,前世薄春山‘调戏’她,又被她骂了之后,就再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记得自己当时可是松口气,再加上后来她爹出了事,她又和齐永宁成了亲,就更不可能知道薄春山的事了,只偶尔回娘家时才能听一句半句关于他的闲言碎语,说他又干了什么坏事,说他犯事吃官司进了大牢。

    当时她还想,街坊们果然没说错,上梁不正下梁歪,薄春山果然随了他爹,不过进了大牢总比丢了性命强,希望他以后能长教训能学好。

    等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就是那次倭寇袭城。

    也是那次,她才知道原来薄春山一直喜欢自己。

    薄春山转回永胜赌坊。

    黑夜如墨,这条聚集了城里大半酒楼、赌坊、青楼的街格外喧嚣,离很远就能感受到这里躁动。

    薄春山是从赌坊后门进的,没惊动任何人。

    临着赌坊后院一处厢房中,此时薄春山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裤子坐在那儿。

    晕黄的灯光下,他结实的膀子上仿佛抹了层蜜,虎娃正忙着帮他拆胸前的白布,随着虎娃的动作,他鼓起的肌肉时不时会跳动下,显示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