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红衣的江枫奕听着寻梅院外传来的零零星星的爆竹声停止了读手中的戏本,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鸳歌,今天年二十几了?”

    鸳歌一边整理戏服的一边回道:“年二十八了公子。”已经二十八了吗?好快。转眼间已经住在将军府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江枫奕有些感慨。

    自己住进将军府以来样样都好,美中不足的是那个酷似宋文渊的人几乎天天都来,让好不容易放下对宋文渊的感情又渐渐的死灰复燃。

    然而,他来了却又什么都不干,就单单盯着自己就可以盯一下午,不禁让江枫奕有些头皮发麻。

    江枫奕不止一次和卓温渊暗示过让他不要再来了,他表面上虽然答应但第二天依旧出现在江枫奕的院子里。既然如此,江枫奕只能作罢。

    “辛苦你了。”江枫奕看着正在整理戏服的鸳歌有些心疼。

    鸳歌是从自己未成名时在京城从人贩子手下救下的,到如今已经有三年了。自己一直把她当半个妹妹看待。

    如今有些事情已经不用她亲自做,她却因为自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戏服还要做这些繁琐之事。

    “公子说哪里话?要是没有公子,鸳歌早就被卖去那勾栏院了。”

    鸳歌抚平了戏服上的最后一褶皱褶,然后走向前去安抚似的拍了拍江枫奕的肩。

    “江公子。”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院门传来,来者很好的解释了什么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枫奕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太阳穴突突的疼,他加大了按揉太阳穴的力度问道:“将军又来干什么?”卓温渊穿着一袭白衣服,头束烫金红发带走进了寻梅院。

    卓温渊看着红衣少年有些失神,无论多少次看到一袭红衣的江枫奕都会为他失神,仿佛回到了五年前身着鲜红团凤女蟒的江枫奕给自己唱《龙凤呈祥》。

    “来邀请江公子去节场。”卓温渊一边暗自告诫自己不要瞎想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答道。

    “节场?那是什么地方?”江枫奕停止了揉太阳穴的动作,用手撑着脑袋颇有兴趣的看着卓温渊。

    听雨楼规矩严,为了防止他们这些坤泽在外面私会情郎,一般没什么事不允许伶人外出,也不允许与除贵客以外的人接触。正好江枫奕也不太喜欢喜欢出门,所以虽说来了京城三年却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事。

    “节场是我们中原年前特有的集市,可以购买过年的必需品。江公子,愿意与我同去吗?”

    卓温渊笑着看着有些茫然的江枫奕不禁感觉有些可爱。五年过去了,他的小奕还是和原来一样,不爱出门不问世事。

    “走吧一起去。”戏楼里,带着黄铜面具的白衣少年伸出手向已经画好妆容的红衣花旦发出了邀请。

    “好。”花旦不管一刻钟之后的演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一次也毫不例外,“好。”江枫奕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嘴上却已经答应了下来。

    如果非要把这原因归结的话,只能说温渊身形太像自己日夜思念了五年的那个人罢。

    熙熙攘攘的人群集满了本就不算宽敞的街道小贩的叫卖声层出不穷,摊铺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其中多为春联爆竹糖饼等年货。可谓是年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