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洲从电梯里出来时,正撞见家门打来。
几个穿着制服的家政鱼贯而出,跟在最后面的是一个矮胖的男人。
陈建还是之前的打扮,大热的天,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像是做贼。
但也确是做贼,只是他偷的,是自己的老婆。
还是在自己的默许之下。
想到这里,林儒洲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暑天,似乎也真是冷得彻骨酸心。
看到林儒洲,陈建站在原地跟他打招呼:“哟,林导,回来啦。”
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林儒洲只是出去遛了个弯,而不是躲出去卖了自己老婆一夜。
林儒洲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他低着头没有应声,像是听不到也看不到,整个人木木的,抬腿径直进屋。
也不管其他,只回身关门。
换鞋,脱衣...每一个动作都跟往常一样。
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切都跟平时一样。
垂着头往里走,刚靠近卧室,一股浓郁的麝香味就凌厉地冲入鼻腔。
那味道让林儒洲脑袋一阵阵发晕,他握着门把的手攥得发白,好半天才记得把门打开。
卧室里已经被仔细清理过了,但他仍能从那一整套新换的床上用品、沙发坐垫以及洗过的包皮床头上看出昨晚战况的激烈。
床上的女孩睡得很熟,新换过的睡裙看起来清清爽爽,她侧着身子蜷缩着,怀里抱着一团薄绒被,额头抵在被子里,看起来对那团被子有种特别的偏爱。
林儒洲知道余笙睡觉的习惯,喜欢侧睡,怀里要抱东西。
刚结婚那会儿她就总喜欢抱着他睡,就是这么个姿势。
他那会觉得热,总也睡不好,说了她几回,后来再睡觉她就拿个枕头垫在小腿下,再也没有让自己侧过来抱着他睡过。
林儒洲能想象她昨晚是怎么含着另一个男人的精液,抱着他沉睡到现在的。
他突然觉得胸口处塞满了吐不出的冤郁,沉得他整个人仿佛都要向内塌陷下去。
林儒洲捂着胸口剧烈喘息,几乎要控制不住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