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尽管晏淄的天马行空让舒歆不齿,可赵英勇和程局一伙人就能听信他的胡诌。
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三天时间,就把秦臻医生的背景给查个底儿掉,就差他祖坟的方位在哪了。
舒歆还是有职业道德的,他不仅每天观察秦医生的各种动向,而且将晏淄照顾的还算周到。
可晏淄那臭脸,就从来没怎么真心给过好脸色。
这口气憋着,舒歆总是不得劲,他琢磨:要是到他出院,还没丁点好处给他,出院结账他都懒得去,爱谁去谁去。
过了接近半个月,晏淄的右腿牵引器下了,稍微可以下地活动点,可不能走太远,充其量也就是围着床挡挪一圈。没了机器的束缚,他应该感觉轻松,可舒歆还是一次都没见他笑过。
舒歆在给他削梨,厅领导亲自派人送来的。
看着比拳头大的梨子白嫩嫩水淋淋的,一看就是上等货。舒歆的口味也一下就上来了。
“你要不要来一个?”舒歆拿起一个最大的,把削完了把完整的梨子皮往垃圾篓一丢,大口啃下,立马见到梨核。
“看着我干嘛?要不我切你一半?”
大言不惭,他并不会觉得他不该去吃病人的东西,相反,他觉得这么辛苦的他,就该享受比病人更好的待遇。
可惜,在这没有。
他要多吃点病人的好东西,才能平衡一下心里的不爽。
“梨子分着吃不好,分离。”晏淄望向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感慨:“分离最痛。我再也不要。”
这句话,让他脑海里立马想起倒在马路边脑浆一地的何煦,舒歆的心尖尖好像被刺了一刀,他烦躁地把剩下的三五口啃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生个病,矫情得很。”
然后出门倒垃圾。
这厮,有病。
病床上晏淄的哀伤,越过窗,随着风,吹向远方。
淮夕,你真的就是他吗?
这么粗鄙的人,会是你吗?
捻起被角,晏淄把头深深地埋在松软的枕头中,忽视掉舒歆不满的眼神。
临近秋末,天气渐渐转凉,舒歆裹紧身上的卫衣,打算去院子里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