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过,王家贵就赶路回越州府了,他的小商队运了虾干回去,周三丰托他带了些补品回去给周奶奶。

    熬熬刚出生是只小黑狗,越长越黄,三个月大的时候已经成一只小黄狗了。

    耳朵尖耷拉着,看起来很温顺的样子,大概是跟着小主人长大的,所以并不闹人,性格很包容。

    渝哥儿穿着大红长棉袍,黑色棉裤,头顶一坨小发髻,风风火火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院子里搭了竹竿晾衣服,搭了竹架晒药材,他小小的身影就窜来窜去,身后还跟着熬熬,一红一黄你追我跑。

    谢宁昨儿听阿父说,有人来全鱼宴自荐菜式,所以他今日得去看看。

    渝哥儿一见爹爹拿着斗篷站在门口,吧嗒吧嗒跑过来,扑的谢宁一个踉跄。

    “爹爹。”渝哥儿昂着小脸蛋,抱着谢宁的腿撒娇。

    他穿的厚,他爷林锦生怕冻着他,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渝哥儿体质的原因,其实不怎么生病,唯一难受了就是缺水,灌两碗水下肚,或者带他去游水就不难受了,特别好养。

    “嗯?”谢宁给自己系好斗篷,弯腰捞渝哥儿,一下还没捞起来,儿子穿的太厚了,抱不住。

    于是谢宁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说:“爹爹去楼里,你乖乖跟着爷爷……”

    “我也要!”渝哥儿艰难地举着两只小手臂要抱,“抱抱。”

    谢宁只好把他抱起来,举高点和他面对面说:“爹爹去街上,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家午觉好不好?”

    渝哥儿飞快摇头,扁着下唇,大眼睛可怜兮兮把谢宁望着。

    “回来给你买糖人。”谢宁亲了他一口。

    “爹爹走吧。”渝哥儿小手指着院门,催着谢宁走。

    林锦在身后捧着手笑,“过年一个月没叫他出门,憋坏了,我去拿个披的,一道去吧。”

    谢宁抱着儿子在院子走动,哄着说:“你现在不午觉,下午都不许你睡了。”

    “嗯。”渝哥儿敷衍点头同意,小小娃娃不知道睡觉滋味美。

    谢宁只好抱着他出门,绕去县衙想和周寂年说一声,没寻着人,只好作罢。

    上了街,谢宁将渝哥儿放下,牵着他走,渝哥儿举着胳膊攥着他两根手指头,大脑袋左看右看,不好好走路。

    谢宁牵着他给买了个小蹴鞠,他抱着就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