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独自一人走在落寞的街道,时不时停下来驻足环视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手机在口袋里握了又松。他闷声打开手机,踌躇再三,预定好一个宾馆的房间,只身前去。

    傅应喻的面容如同阴云般哽在他的咽喉,他没有其他落脚的去处,找寻一处不被傅应喻气息浸染的地方,对他简直是难于登天。

    方止原说得没错,除了金钱的魔力以外,实在想不到什么让其他人对他青睐有加的理由。一个龌龊的念头蠢蠢欲动,月见看着手机上女人艳俗的照片,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万幸他还不是街头的流浪汉,尚有一些数额在他的账户。

    那日绚烂的花瓣在他的脑海里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掀起一场风暴。如果他是傅应喻的话,什么都不需做,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不知死活的扑火飞蛾为他舍身奉献吧。

    刺目的明亮,可以刺痛双眼,却不能否认存在。

    形单影只,连个行李箱做伴都没有的月见走进酒店的时候在思考有多少人的眼神会聚集在自己身上,试探性地瞥了几眼,唯有服务人员对他展现出周到的笑容,这大概要依靠于把他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口罩。

    核对信息,拿到房卡,月见从未觉得短短的回廊有那么漫长。去卫生间查看了眼,便于办事的安全套盛放在洗漱台上,他骤然卸力躺倒在床上,失去了迈出房间一步的勇气。

    门铃响起时,他看了眼表,应召服务上门很准时,不愧是掐时算秒交易的服务。床似乎把他身上的力气一齐抽干,门外站着的仿佛不是盛装打扮后的妖艳女郎,而是张开血盆大口的洪水猛兽。

    “长成这幅样子,你该有自知之明,不要丢人现眼。”“见了你让我做了三天的噩梦。”“第一眼看到他人的东西,是外貌。”“你是个废物。”“整容科医生对你有兴趣。”“哪怕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傅应喻,李识柯,孙承桓,齐北鸣,方止原……一张张脸轮流交织在他的眼前,闪现的速度犹如走马灯。月见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他们融合的面容是何副模样,亦或者那是他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