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止津:“……”
他轻咳一声,敛下眼底的笑意,似有所指地道:“这过去的事,就不必多说了。”
木兮只得回归话题,只是,话说回来:“那些个百姓无端发狂,确定是被妖物所害?”她能肯定,是因为亲自查探过他们身上的伤口,后脖上那一个带血的红色牙印,便是最好的证明。
可明止津是如何肯定的?
她抬眸朝明止津看去,却见明止津微微摇头:“我不确定,仅是有所猜测罢了。”
毕竟是木兮,老熟人了,是以,此时他也不避讳,直言道:“我们不曾出手那两次,分别是在白沙城和青苛镇中,一个是衣着华丽的贵公子,一个是学富五车的老前辈。”
“我细观这两人,发现他们当时双眸皆呈赤色,手脚偶有抽搐,一副病得不轻的样子。”
明止淳在旁边连连点头,又接过话茬,似有余悸地道:“事发时,他们一个在酒楼,一个在书坊,按理说,我们既然路过,是该出手的,可是……”他们这不是被吓怕了,不敢吗?
万一烂好心,回头他们的亲人又找上门来,并在言语间对他们多有指责,张嘴闭嘴都是谩骂,那多不好?
明止淳撇撇嘴,怂得也是很理直气壮了:“反正我是不敢再出手了,说我铁石心肠,无情冷漠,我也都认了,谁让我天生就是胆小呢?”
但木兮听到最后却是很一言难尽,明止淳天生胆小?呵呵,真要是天生胆小,当初能一见面就调戏她?
木兮眸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段话似乎也不那么地可信了。
倒是明止津好笑地看着她,道:“确实,按理我们当时是该出手的,可惜多有顾虑,这才作罢,不过,事后我特地派人去查了,那两人,病发前似乎曾被一种天上飞的黑鸟啄过。”
“那黑鸟,只听描述,似乎与偷袭我们的一种怪鸟尤其相似。”
也因如此,他才有了那般猜测,据他所知,后来,不过半日的光景,白沙城的东街,也就是那贵公子所居之地,就都被一种不人不妖,有如行尸走肉的怪物给侵占了。
而青苛镇因为人少,沦陷的速度更快。
“我派出的人回来汇报时,说青苛镇已沦陷了大半,而今……”许是整一个镇子都无法幸免了吧?
木兮听懂了明止津的言外之意,不由微微颔首,若是如此,也就说得通了,只是,想到人命堪比草芥,她的心情就格外沉重:“但凡乱世,最先受苦的总是百姓。”
明止津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她,这时候,理当是无言更胜有言。
而木兮自个沉重了一会儿,也随即缓过神来了,她抬眸看向明止津,声音幽幽,似有几分复杂:“我知道百姓苦,所以,特地创了一门功法。”
说着,她直点明止津的眉心,又道:“今日相遇,就是你我有缘,我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在能力范围内,将此功法传授开去。”
“但凡有一个百姓修习此功法,还有所得,或可保全自身,便算是你我的功德了。”
明止津怔怔地看她,感慨于她实力高深,心怀天下,便郑重地允下承诺:“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