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画舫被炸,金国使节下落不明,运河上的画舫已被官兵把守,所有人一律不准放行,这让画舫上恩客和女校书们是叫苦不迭。
“我说官爷,这查也查了,验也验了,这么些人全都扣在船上算怎么回事?”
画舫的老鸨子对着这些军爷,正在那诉苦,引得身边不少客人都开始随声附和起来。
“就是啊,这么多船,船上有男有女的也没个避讳。这些虽是花船,可我们也是花了钱来买消遣的,这别的画舫炸了,我们又不是主谋,怎么就不让我们下船呢?”
这一个客人抱怨起来,周围的这些人也跟着起哄,可那些官兵脸上却并无表情,不管这群人如何吵闹,就是无动于衷。
岸边,一官兵模样的人正将运河中打捞的情形,一一呈禀面前的中年男人。
“袁副使,这河中共打捞起了十八具尸骸,仵作已一一验看,除了五名护卫的尸首,并未发现这金国使节。”
“此外,这十八具尸体中,还发现了些特别之处。”
“哦,是何特别之处?”
“这十八具尸首中,有三名女尸乃是死了多日的腐尸,据周边画舫的人说起,他们确在当天夜里听到船上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不过这画舫夜里本就热闹,周围的这些人便也没当回事。”
那中年人眉头一皱,意识到此事的不同寻常。
三名女子的腐尸?这样的时节,人若是死了多日,定会传出些臭味来,更何况,若是船上死了人,这些上船的人岂有不知的道理,除非,除非有人存心藏匿,再将这画舫炸毁,企图毁尸灭迹!
那位姓袁的副使立时便吩咐起了身旁的人,先将那老鸨叫来询问,这几日船上是否有人无故失踪,同时,追查这几日临时登船的女子,那官兵得令,迅速退下便办事去了。
这一头,医馆的内的四人已准备动身出城,离江洲城最近的馆驿便是临安城内的班荆馆,此馆驿乃是天子为各国使臣设置的专所,又有朝廷专人把守,萧贤若要回金,此地便是必经之地。
“真要去啊~”岳莎莎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毕竟这人实在是讨嫌。
这父女二人本想杀了这金国使节,戳破官家和谈的美梦,顺便再刺杀了当初那诬陷刘大将军的狗官。
可如今倒好,人没杀成,还反倒成了这人的护卫奴才,虽说这皇城司的有心人做事阴狠,想让他们父女二人替他们顶罪,可这萧贤却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管是北辽还是那金国,都曾为了开疆拓土进犯我国边城,这烧杀抢掠也是无恶不作,对他们,本就不用什么好脸色,如今这契丹人还将他们当成了随意使唤的奴才,那岳家父女哪能依从?
这不,出城的马车上,岳莎莎便坐在车中,对萧贤的指使好似听不见一般,一路埋头苦睡,全不当回事。
“哎,我说,你这个小奴婢,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啊,怎么一跟你说话就睡觉。”
说罢,便欲扬手去打,江伊佳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拦,只见岳莎莎突然睁开杏眼,双眼冒火,手掌紧握,那萧贤的手都还未碰到她的衣衫,便被她一手抓住,回手便点了他的哑穴。
萧贤刚欲开口,就听见嗓子里嘶哑作响,已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