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影们再次提劲,一扫先前的犹豫,举戟,慢慢迫近夏。
您是统领,恪尽职守。而南秦质小姐,是我们这些曾经落魄时的恩人。
孰轻孰重,我们自知。
持戟的每个人,藏在熠熠发光的甲胄下,是如出一撤的想法。
夏不挪动一步,残剑,利刀,右左并执,黑压压的方戟犹如大水漫灌,企图吞没他这细小的灰粒。
他俨然翻过手反握剑,剑柄贴在手臂处,充当护腕,刀,就正拿于左手中。
“小娃娃,当心了。”软甲上血滴淌落水坑,泛起涟漪,残影飞逝,夏已不在原处。
他单手压刀,砸在兵影连铸成的重盾,这一力,凹陷盾上,也震颤他们的身躯。
暮年之时,夏统领还有这般余威,若是他正值壮年,怕是接不下这一刀。
兵影没再多想,集中一点,手腕持盾,积蓄的力量爆发,挤开夏恐怖的单刀力道。
夏朝后缓退几步,身披甲胄的兵影,则在地面刮擦出浅痕,步履打上浊黄。
“力道不错,只可惜差点火候。”夏把刀立在身前,摘下腰间的酒壶,辅身,于水坑中灌满。
他猛灌一口,滑过喉咙的冷水匆匆而去,“既然要取我项上人头,就别像个乌龟,蜷缩在龟壳里。”
兵影们不为所动,铁甲包裹的指尖微凉抖动,酥痛感盘绕在指间。
他们不语,夏亦无言。
“夏统领,战场之上,激将法这种小儿科的手段,可不兴用哦。”一把沾有血渍的团扇摇晃,弗上南秦质白嫩的脸颊,嗤笑道。
她粗暴摔下团扇,眸子中绝情的冷漠,是轻易表露微笑的假面。
衣带翩跹,黑衫杀手游走在夏周身,他们,开始伺机给予夏致命一击。
随着暗藏的杀手加入,兵影们呼吸平调一致,渐渐夺回自己的节奏。
夏单刀抵挡方戟的冲刺,左臂残剑堤防阴影里的寒光,不断连战。
黑衫凌乱,角度刁钻,血迹尚干的匕首,长驱直钓夏脆弱的脖颈处。
与兵影缠斗的夏,由此分了神,他右手负剑,预测匕首的目标,擦着剑柄边,夏反手拨开那枚匕首。
情急之下,左手的力量明显松懈下来,兵影眼眸一凝,持盾自下向上斜顶,本想借夏脚力失衡,将他撞至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