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聂昭华梳洗停当,便预备着去墨府将自己买的少年领回来。

    此事宜早不宜迟。

    她既然打定主意培养那少年,这一次定然不会叫别人捷足先登了。

    “彩霞。”

    聂昭华一手轻抚着自己发髻间垂下的流苏,后知后觉想起了之前在马车中跟墨予寒打过的那次交道。

    她眉目深深,若有所思。

    转头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道:“去将前些日子父皇赏赐的秋日宴饮图拿来。”

    这幅画原是属国进贡的珍品,据传是百年前最伟大的名家所作,林景阳一贯喜好这些物什。

    聂昭华得知此事,便从父皇那里求来,为的是讨林景阳喜欢。

    到了如今,这幅画留在自己府中也纯属是暴殄天物,尚不如顺水推舟,赠给墨予寒,最好是用这幅画作为交换,能将自己的簪子从他手中捞出来。

    自己贴身的首饰,随意落到一个男人手中,终究不大好。

    “公主,是这幅吗?”

    彩霞将一副长约三尺的画卷自聂昭华面前打开。

    只见一副描绘秋日盛景的画卷缓缓启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位王公贵族相约游乐,有男有女,粗粗看去约有二三十人,却将每个人的神情都描摹的一清二楚,姿态极妍。

    饶是聂昭华这种对书画没多大造诣的人,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没错,你将这幅画带上,我们这就出门。”

    只闻聂昭华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含着笑的声音传来。

    “这么一大早的,昭华是要去哪里啊?”

    聂昭华闻言惊诧抬头。

    眼睁睁的看着身穿一袭玄色蟒袍的墨予寒,朝着自己缓步靠近。

    “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昭华两只手紧紧握成拳。

    该死的,能有人告诉她,为什么墨予寒会一大早的出现在自己府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