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承认。你个骚蹄子!”纯妃说着,从侍卫的手中将皮鞭夺过来,自己用尽气力的在明玉身上狠狠的抽了起来。
“够了!住手!”魏绵奕见状,连忙去制止纯妃,纯妃非但不住手,反而抽的更狠,“贱人!你还不说实话!贱人,贱人……”
“那个侍卫呢,将他叫出来,本娘娘要好生问问他。”魏绵奕没好气的说。“叫出来,呵呵,可惜,姐姐您来晚了一步,那个侍卫已经被魏绵奕处死了,尸身就放在乱葬岗,姐姐要问,就去那问吧。哈哈哈哈哈……”纯妃抽了几鞭觉得还不解气,便加大了力气又抽了起来。魏绵奕看着明玉疼的脸色苍白,额头直冒汗,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于心不忍。于是,魏绵奕大喝道:“够了!!住手!!你胆敢再胡来,魏绵奕就去禀报皇上上。”魏绵奕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
“呵呵,皇上上,你以为皇上上会相信你么?你忘了皇后娘娘是怎么死的了么?哈哈哈哈哈,魏绵奕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傻。你以为你以命换命救了皇上,你就可以在皇上的面前为所欲为么?皇上的心在魏绵奕身上,他便只会听信魏绵奕的话。”纯妃拿着沾着明玉血的鞭子靠近魏绵奕,抬手将鞭子划过魏绵奕的脸庞,血腥味和皮革味混合着充斥着魏绵奕的鼻腔。“你当真以为魏绵奕不敢动你。”纯妃在魏绵奕耳边挑衅着说道。
“纯妃,你好大胆。魏绵奕好歹是个娘娘,位份在你之上,你怎敢如此狂妄!”魏绵奕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敢让纯妃察觉到自己的慌张。
“哈哈,好一个娘娘。娘娘,多尊贵的地位呀魏绵奕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你一个娘娘。”纯妃将鞭子狠狠摔在地上,接着说道,“难道娘娘您不知道在这后宫,是贵是贱,凭着皇上的恩宠。您这娘娘的名分说到底不过就是虚名一个!”纯妃杏眼圆睁,胸口随着她的愤怒起起伏伏。
魏绵奕一时被纯妃质问的说不出话了,看着躺在地上的明玉,那么冰冷的地板,她单薄的衣裳被打的衣不掩体,奄奄一息。魏绵奕知道魏绵奕再这样强硬的与纯妃的争辩也无济于事,反而会陷明玉于更不利的地步。思量了许久,魏绵奕终于做出了决定。魏绵奕决定一个人忍下所有的委屈,魏绵奕走到纯妃面前,在脸上强撑出一个温顺的笑容,说道:“妃嫔息怒,刚刚是魏绵奕不对,魏绵奕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说完,深深作揖。
“哈哈,现在知道求饶了,刚刚的嚣张气焰去了哪里?”纯妃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着实让人反感。可为了明玉,魏绵奕只能忍着。“那你是承认你的贴身侍女明玉与侍卫私通了么?”纯妃不依不饶。魏绵奕一惊,暗自一思量:一旦魏绵奕承认,明玉就会被处以极刑;可魏绵奕不承认,明玉恐怕也会被纯妃活活打死。魏绵奕该怎么办,魏绵奕该怎么办……
为今只有一条路了,魏绵奕犹豫半晌之后,走到纯妃的面前,咬牙跪在了纯妃面前。“求妃嫔高抬贵手。”魏绵奕再一次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匍匐在纯妃的脚下。纯妃只是用眼角瞥了魏绵奕一眼,没有说话,魏绵奕就只能这样跪着。在魏绵奕不远处的明玉看到魏绵奕跪在纯妃的面前,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泪,眼里满是对魏绵奕的疼惜和愧疚。魏绵奕知道她连爬到魏绵奕身边的力气都没有了。面对权势,我们都无力招架。看着纯妃飞扬跋扈的神态,魏绵奕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魏绵奕一定要得到皇上的心。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为了这一小小侍女。“纯妃阴阳怪气的说道,“嫔妾有点困了,先去小憩一会。娘娘,您想跪就接着跪吧。”说罢,起身就准备离去。
“求求你,放过明玉吧。”魏绵奕拉住纯妃的裙角,无不哀怨的说道。
“哼,放过她?可她毕竟触犯了宫规,她跟侍卫私通,这是多大的事呀,就算妹妹尊敬姐姐,一心仰慕姐姐也不敢擅自放人呀。”纯妃恢复了往日的妩媚神态,矫揉造作,就是这副模样,让皇上给了她今时今日的地位,也让魏绵奕厌恶到了骨子里。“不过,这样吧,看在姐姐您都给魏绵奕下跪的面子上,魏绵奕给她一条出路。”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支金簪扔在了明玉面前,“只要她将自己的脸划破,魏绵奕就让她跟你回去。”
什么,把脸划破,这……一个女子如果失去了容貌,对她来说真是比死都不如。明玉,明玉,不要呀……
只见明玉手颤颤巍巍的拿起那枚金簪,豆大的泪珠从眼中不停掉落,口中说道:“娘娘…娘娘…明玉连累了您,连累了您…但明玉不能死,明玉要帮您,明玉一定会帮您的。”说完,一咬牙,将金簪狠狠的刺进自己娇嫩的脸颊,用力向下划去。鲜血溢出,顺着脖颈,晕红了白色的宣衣,透着狡黠。
明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魏绵奕呆坐在地上,没有任何气力,看着明玉如今狰狞的面貌,而魏绵奕却什么都做不了。魏绵奕恨自己的无能,连累无辜的明玉,魏绵奕恨自己的命运,让魏绵奕不得不卷入这无休止的纷争。纯妃,你给魏绵奕记住,今天这笔账,魏绵奕日后一定加倍奉还!
魏绵奕将伤痕累累的明玉带回了自己的院落,又吩咐了侍女唤来了太医。看着明玉脸上的疤痕和身上的斑斑血迹,魏绵奕便联想到纯妃那令人作呕的所作所为。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女子,竟活活逼明玉将自己毁容,魏绵奕一定不会放过。
天到了四更,月下柳梢头。魏绵奕便披了件暗红色的大衣,穿过被寒风贯穿的宫街只身来到了白衣女子的院落。魏绵奕在西南角院墙外的空地上摸索着,果真有一片竹简。
魏绵奕拿起竹简便一路小跑起来,生怕被什么人撞见。好在没有人什么人看见魏绵奕。就这样,魏绵奕连忙回到房间。待到气息平缓,魏绵奕将竹简摊在手心,定睛一看。
魏绵奕的心中暗吃一惊。虽说自古女子都是以柔媚虏获帝王心,但如此这般,真的可以么。魏绵奕拿着竹简在房间里踱步,思忖着白衣女子为何让魏绵奕这样做。可魏绵奕思前想后都没有任何头绪。不管了,无论如何也要搏上一搏。纯妃,今日的屈辱,他日魏绵奕一定百倍偿还。
魏绵奕开口想找人做事时,突然转念想到明玉还负伤不能动弹,魏绵奕该找谁呢。魏绵奕突然想起了白天为魏绵奕梳妆的绿衣侍女,模样周正,手脚也算利落,就安排她吧。
魏绵奕唤来了绿衣侍女,她叫舒妃,年级与明玉一般大小。魏绵奕俯在她的耳旁,轻轻说了几句。“是。”舒妃接到指示后,立马退出了内殿去忙活了起来。
魏绵奕看着侍女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涌现感慨,但愿这次真的能留住皇上,魏绵奕脑海不自觉的总涌现出皇上那日喂药时的温柔表情。那种温柔,记忆中只有傅恒才会有。呵呵,是魏绵奕多心了吧,他只是感念魏绵奕舍生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