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抒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卑微小心地和一个人说过话。
也是头一回听见陈书阳骂了整整两分钟的脏话,他一句嘴都不敢还。
“阳哥,我该死,我怎么才能赎罪?”
“别问我,问你自己。”陈书阳在电话那头烦躁的抓着草稿纸说,在林抒榆耳朵里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扒他的皮。
“阳哥你别抓了,别把手抓坏了,我想办法,肯定想办法,奴才这就去办。”越说越有点有点像太监……
都怪这张臭嘴。
他给陈景野发消息、打语音,都没得到答复。
眼下还剩一条路……
“煦煦,啊不是不是,我想求你件事……不不不,别挂别挂,是陈景野的事儿……”
“他就是嘴巴讨嫌,你别理他。”
“你俩真的很般配,特别般配。别听他瞎掰扯,我还羡慕呢,从小就一起长大,互相了解,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就算吵架啦也得上一桌吃饭,稍微磨合磨合就好咯。”
李槐煦说的是一回事儿,他心里过不去又是另一回事儿。
陈书阳的确对他好啊,给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他不想把这份好拱手让人,不想陈书阳带其他人回家说是他对象。
也不想听到有人讲他们乱伦,否认、攻击他们的感情。陈景野觉得自己很矛盾,但又束手无策。
我应该和他说清楚吗,陈景野看着手机屏幕上和陈书阳的对话框,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陈书阳每天忙里忙外的,竞赛啊高考啊活动啊。尽量不给他添乱吧。
先不和他说,慢慢远离吧,到时候就说腻了不想谈了。
“陈景野,陈景野,陈景野?你有在听吗?你还好吗陈景野?”
陈景野把手里皱皱巴巴的纸丢进垃圾桶,涩声回答:“我好得不得了。”
“振作点陈景野,你们是最般配的,不要听别人瞎说。”
陈景野表示自己尽量做到,可想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家为什么会议论会到处传,无疑就是觉得震碎三观和恶心。
“我哥打电话了,我先挂了。”
其实并没有,他只是单纯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