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触感让井良睁开眼,他发现那是之前凑巧被自己发现的……项圈。

    “放心……你是第一个用的人。”谢引川手上有些抖,他发现井良眼眶里有些莹亮的水渍,手上一时失了分寸,扣得过紧。

    “你是想谋杀……”井良别开脸,突兀地将最后两个字咽了下去。

    谢引川又慌张将项圈松开,再系上,他像是听懂井良的话,手指特地停在脖颈上,一下下地撩拨着。“谋杀亲夫?”谢引川声音带着笑意,低低地覆在井良凸起的喉结之上,“我怎么会这么狠心呢。”

    带着那个东西,井良总觉得好像被什么牵住了一样,他眉毛不自觉地皱起来。谢引川像只小狗,手和嘴巴都在身体的各部分撩起一捧不会熄灭的火,却又不管不顾扔在那里。井良难免发出一些不满意的声音,谢引川抬起头,他又凑上来,鼻尖沾着汗,亲过井良的嘴角。

    “我想多亲一亲你。”

    井良听到这话,眼神忽地变了,他没作声,像是默许谢引川的行为。手指四处落不到地方,连指骨都攥得发白。

    谢引川偏过头,他伸着手,把井良的拳头掰开,手指一根一根挤入对方的指缝里,缝隙的肉与指肚激烈摩擦,越扣越紧。“这么主动……”谢引川抿了抿嘴,凑在井良的耳朵旁说了一句,对方神色里划过一无奈,随后点了点头。

    他和井良窝在那个明显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浴缸里,脚尖抵着脚背,膝盖碰撞在一起。两个男人的手臂无处安放,于是环过彼此的肩膀垂着下来。浴室里的热气氤氲在狭隘的空间里,更加灼热的是身体慢慢升高的温度,谢引川动了动,他看着井良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移开眼,喉结不争气地滚了滚。

    “下回买个大点的浴缸。”

    清晨六点,谢引川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打开电脑看起作业。

    邮箱里一封定时邮件出现在眼前。谢引川犹豫了下,点开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字“尊敬的校书记……”他无端心头一紧,以为是垃圾文件。当视线扫过其中内容时,脸色却蓦然一片白。

    王墨发了两份,一份寄到谢引川邮箱,另一份出现在校书记那里。他检举谢引川与校外不良人员交往过密,参与打架斗殴事件,甚至是……私生活混乱。条条列列,皆有照片为证。谢引川点开附带的文件包,他的脸被打着不明显的马赛克,而井良的脸却清清楚楚,背景昏暗,看起来是在酒吧的时候。

    房门关得很轻,但井良还是醒了。

    大约半小时前,手机里接到了一封带图片的短信。那是一张清晰的照片,已经进入警局系统的档案,死者是一名16岁的少年。

    井良不认识那个名字,但他认出来了。

    身上被打得浑身淤血,唯独脸上却像是故意留出供人辨认的特征,躺在下水道旁边的。

    是小米。

    四十二赔礼

    谢引川刚走,井良就拨通了那个电话,平静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愤怒。

    “宁戈,小米才十六岁,你……”男人声音一顿,戛然而止,他听到那头传来很低的笑声,似乎用什么东西捂着嘴般,漫不经心的闷笑。

    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一阵断续的电流,随后彻底没了生息。井良攥着手机的指骨发颤,惨白映在他的脸上,屋子露出一丝晨光。

    校内的调查很快就开始进行,刘晌一问三不知,其他同学喊来了也满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