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方才发了汗又想了心事,温钰浑浑噩噩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长街,几个小孩坐在街边乞讨,温钰试探着走上前,那几个小孩抬起头来都是同一张脸。
如果那张脸没有几分似沈律,这一幕便有点像恐怖片。温钰倒是清楚知道这是梦,跟着其中一个走进一条窄巷,那小孩冲他笑了笑便消失在了巷口。
温钰抬起手,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转过头发现回了家,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现代电器,好像沈律才是他做的一场梦。
他有点分不清梦境,习惯性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然后走到衣帽间拉开柜子找衣服。
角落里攸地伸出来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方才的那张脸染着泪痕……
“沈律!”
温钰惊叫一声,骤然睁开了双眸,眼睛里带着几分无措。
“怎么了?”沈律披着外袍走进来,点燃了榻边的烛火,暖黄的光照亮他担忧的眉目,“做噩梦了?”
“不算噩梦。”温钰失神地摇了摇头,光裸的手臂伸出衾被主动要他抱。
“你才睡了小半个时辰。”沈律将他双手又囫囵塞回去,连着衾被将他抱起到床上,想了想道,“大概是小榻窄了。”
“有点冷,睡不暖。”温钰拽了拽被子,埋进去半张脸,眼睛亮亮的盯着沈律,好像在说,快来陪我。
沈律转过身吹熄灯烛,散下床幔。他脱了外袍钻进被子,从身后将温钰搂住,“陪你睡。”
分明一个是在被子里却手脚冰凉,一个一直在外面进了被子却散着热意。
温钰脑海里不停回放梦里那幕。眉眼同沈律有几分相像的小孩窝在柜角里,那双黑沉的眸子那么熟悉,只是泛着泪光。
温钰心想,肯定是沈律没事给他装可怜,才会梦到他真可怜。转过身,将冰凉的手放到沈律温暖的胸前贴着,开口小声道,“刚刚梦到你了。”
“嗯。知道。”沈律平淡。
“你知道?”温钰疑惑,“你知道你还说我做的噩梦。”
“你是吓醒的,喊了我的名字。”
沈律语气淡淡,仿佛对他做噩梦梦到他这件事不以为意。撩开身上雪白的里衣,解了衣带丢下床去。皱眉将温钰拥紧,“手好凉。”
温钰以为冰到他了,想想自己往人怀里塞冰手和冬天往人脖子上塞冰块也没什么区别,收了手轻轻呵了一口气。又说了一遍,“不算噩梦。”
“嗯。”沈律漫不经心地应和,将温钰的手收进掌心搓了搓,按贴上自己的胸膛,“缩什么?不是最喜欢摸吗?”
“怕冰到你完美金贵的美男胸肌。”温钰说着噗嗤一乐。
“不怕,遭不住。”沈律贴着他,温钰被他轻柔的语气都要腻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