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你说的轻松,哪那么容易?怎么拔掉背后的钉子?怎么调动李成栋?”尼堪问道。
“不动就可调动。”
“不动?”
“对。我不动,敌必动。别忘了,大将军距我们也只有百里路程,步卒需要两日,而骑兵一日就可到达。李成栋拖不起,他一定会想办法在大将军抵达之前寻机与我作战,或者逃走。他要逃走好说,要是他想趁我军无粮打我的主意,那咱就将计就计,粘住他,只要拖到明日下晌,大将军的骑兵一到,李成栋不跑也得跑。”阿济格道。
“统领大人所见极是。我这就下去安排人,紧紧盯着李成栋的动静。今日死了600人,无主战马正好可以宰了充当军粮。”尼堪道。
“小心戒备,今日一夜是关键,只要捱过去,明日李成栋就只有退兵了。”阿济格叮嘱了一句。
?……
“大帅,鞑子骑兵去救援了。”
“大帅,鞑子大队人马有动静,正在集结……”
斥候不断报来的消息,让李成栋非常兴奋:“行了,这回够阿济格喝一壶的了。文杰,马上准备渡溪追击。”
“遵令!”孟文杰答应一声下去安排。
明军早就准备好了渡船、木板、简易浮桥,会水的士兵又多,这一人多深、十余丈的水面难得住鞑子,可难不住从小在水边长大的永历明军。
“大帅,鞑子停止拔营……”
“大帅,鞑子骑兵回营。”
李成栋没兴奋多久,斥候又报来新的情况。
“走,看看去。”
李成栋一听情况有变,心中一惊,连忙出了帅帐,往溪边走去,佟养甲、袁彭年随后紧随。
“粮道被劫,阿济格竟然忍住了?这可不大好办了。”李成栋观察了一会儿清营的动静,面色郑重地说道。
“大帅,博洛距此地只有百里,旦夕可至,若是阿济格不动,明日博洛大队骑兵就会来到,我们倒是可以从容退去,可杜将军被阻隔于敌后,处境可就危险了。”袁彭年道。
“走,回帐。”李成栋又观察了一会儿,回首对众人说道。
回到帐中,李成栋倒背着手,站在地图前一言不发,眉头紧蹙。良久,他回过身来,对佟养甲、袁彭年和孟文杰道:“我们不退。皇上曾经说过,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个字是当前对敌的主要作战方略。如今我们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么个战机,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等博洛跟阿济格汇合后,再找这样的机会就不好找了。所以,我意就抓住今日夜间这一夜的机会,想办法打他一家伙。”
“下官赞同大帅之意。我军有三万人,而鞑子只有五千。鞑子善战是不假,不过,自仙霞关一战,兵士对鞑子的畏惧之心已经稍减,士气很高。再说了,今日是三月初九,上半夜有月亮,我们可以上半夜虚张声势,大声鼓噪,以造成清军精神疲惫和防备松懈,下半夜发起进攻。黑暗之中不能视物,清兵的射术再精,亦是无用。”袁彭年作为随军参赞,心思较旁人都细腻一些,顺着李成栋的意思补充道。
“此话正合我意,佟副帅,你看呢?”李成栋征求佟养甲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