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顾宁下楼时,看见顾祁言坐在客厅白色餐桌椅子上吃早餐,她抬头看了眼一楼客厅墙上的精致圆弧钟表,7点10分,能在这个时间点遇见顾祁言真是少见,而且他身边还没有献殷勤讨人厌的后妈。
顾宁拉开一张白色椅子坐下,她面前是一份鸡蛋羹,紫菜寿司包饭,还有每天早晚都喝一杯的热牛奶。
“明天周末,想去哪里玩?爸爸可以陪你。”
顾祁言用瓷勺搅着一杯热咖啡,金丝边框镜片下的锐利狭长眸子透着温和。
“不用,我约了同学。”
顾宁斯文地咬了小口紫菜寿司包饭,如果可以,她真想端到房间里面吃,维持矜持高冷的人设太不容易了,一口就能吞下的寿司包饭,她还要分几口吃下去,有点为难人。
“是男孩子吗?”
顾祁言试探的语气,透着几分谨慎,毕竟还想和女儿修复冷漠疏离的父女关系,他不想让女儿不高兴。
“不只是男孩子,我在学校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顾宁心里略微觉得不适,有一种被人时刻监视着,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忘了每天去学校都有两个保镖跟着,只不过他们隐藏在暗处,顾宁便以为她是自由自在,无人约束。
“嗯,宁宁学会了交新朋友当然很好,如果缺什么要跟爸爸说,爸爸一定会为你办到。”
顾祁言宠溺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张黑卡,“这卡你拿着,想买什么都很方便。”
顾宁握着热牛奶杯子的手僵了一瞬,她低着头卷翘长睫扑闪了下乖巧应道:“嗯,谢谢爸爸。”
“是爸爸这几年不够关心你,所以才想着补偿,父女之间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听着顾祁言的语气有几分惆怅,顾宁犹豫了几秒,才伸手拍拍他的手背当作是安慰。
不过,顾宁的态度好转完全是看在黑卡的份上,要她代替女主说原谅,没关系之类的,她说不出口。
在女主被同学欺负,差点患上抑郁症的那几年里,顾祁言这个女儿奴类型的爸爸完全成了隐形透明人,几乎不曾出面。
这对女主才是致命的打击,她的爸爸,曾经是连女儿贴个创可贴都要心疼会不会留疤的人,后来却对她冷漠至极不闻不问,强烈的反差对比,让女主几乎想轻生不敢面对现实。
顾宁看了女主锁在抽屉里的日记本,里面除了记录少女的心事,还记录着女主所有的负面消极情绪。
因为了解,所以顾宁不想替女主轻易说原谅。
今天顾宁享受了一次顾祁言接送上学的待遇,不过她宁愿没有第二次,又不是个小孩子,也不是刚开学,还要爸爸送上学,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她一点都不想让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