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原则,用来作为自己人生中最后的坚守。它可以无需多么高尚,甚至卑劣虚伪都可以,因为它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你为自己设下的一条界线,让自己的人生不至于迷失的界限。
比如,一个杀手可以给自己定下不杀女人和孩子的规矩,这并不能减轻他的罪孽,但却可以给他自己保留一分人性。
萧晋的原则很简单,就四个字:睚眦必报!
你爱怎么干缺德事就怎么干,但别妨碍到我,最好连看都别让我看见,否则的话,我就要代表月亮给予你相应的惩罚。
那个夷州的所谓“涛哥”原本和他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没有要消灭天下毒贩的宏伟志愿,自然不会上赶着去找人家的晦气,但现在不同了,贺兰艳敏是他深爱的家人,从他得知“涛哥”对这姑娘做过了什么之后,这家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从一开始就隐隐渴望着去夷州,只不过对易家的仇恨、以及龙朔的爱人们让他有太多的牵挂,无法随心所欲罢了。
也因此,他这段时间才会一边发动能够发动的一切资源寻找贺兰艳敏,一边又拼命的调查“涛哥”的信息,这种矛盾就来自于他的犹豫不决。
如果贺兰艳敏在出海之前就被找到并拦下,他会非常的开心,可开心之余也必定会有些许的遗憾。或许,总有一天他仍然要去一趟夷州,为了消除贺兰艳敏心中的魔障,也为了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
现在,事情虽然发生了一点变化,但结果似乎正在奔着他想要的那个方向而去。
裴子衿真的是他的知音,一个半官方的主意就彻底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顾虑。
田新桐误会她了,她的心里其实也是不想萧晋去冒险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话说的那么绝情,废物利用,这种难听的话,不过是在发泄她心中的担忧和不满罢了。
所以,在刺激田新桐的穴位让她熟睡之后,萧晋给她留了一张纸条就悄悄离开了她的住处。
省城市局大楼内,裴子衿坐在借用的办公室里,正望着窗外远处的高楼大厦出神。她的手边的有一张抬头印着行动报告的表格上只填了姓名和日期,其它地方空空如也。
此时的她后背不像平日里那样笔直,剑眉和面部线条也不似往常那样棱角分明,一双总是能看得人头皮发麻的眼睛也没有了一丝犀利的光芒,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怅,和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她的眉头就微微皱了一下。如果这真是她的办公室,来人一定会被扣掉这个月的奖金。
“有事就说,不重要的话,就半个小时之后再来。”她一动不动的冷冷说道。
“事情倒是很重要,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这个声音,她身体猛地一僵,强行抑制住表情变化,慢慢转过脸来,淡淡的问:“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你这张嘴都说不出来?”
萧晋微笑着走上前,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道:“因为,这件事不能说,只能做。”
言罢,他的嘴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衣衫还算完整的萧晋坐在椅子上,而衣衫不怎么完整的裴子衿则骑坐在他的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仿佛已经没了力气。
“你这个家伙,胆子还真不小,这里可不是我在龙朔的酒店套房,而是你小女朋友工作的单位。”
“你刚刚不也一样没有一点要压制声音的意思么?”轻抚着她缎子似的后背肌肤,萧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