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瑶还在为楚天明安排着“养寇自重”计划的时候,夜幕下的楚水航道上,襄城号战列舰如同一座浮动的堡垒,静静泊在环水县二十里外的水面上。

    舰上的我和李洁的休息室里,经过李淑媛这个装修小能手的一番细致的打扮,已经变得奢华而舒适,每个角落都透露着精致与考究。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每一丝纤维都吸满了室内的温暖气息。精致的沙发和茶几摆在中央,上面摆放着几本翻开的古籍,书页微微翻动,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墙壁上的油画描绘着古代战争的场面,勇士们的英姿在烛光下愈发生动。

    窗户边摆放的鲜艳月季和百合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室内的暖意交织,让人仿佛置身于宫廷之中,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李洁斜倚在天鹅绒大床上,她那挂着一个金镯子的左臂拄在床边,金镯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倦意,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光滑白皙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红色纱裙,那对修长的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透出一种朦胧的美。

    每当身旁的淑媛把鸭腿切成小条,用银头的象牙筷子夹着一小柳一小柳的送过来时,李洁都会柳眉轻挑,嘴唇微微上扬,然后不无得意的张开自己那总是挂着笑的朱唇,露出贝齿,随后十分满足的吃上一口。淑媛每喂一口,都会耐心的用雪白的热毛巾给她擦着嘴,动作温柔而细致。

    李洁吃饱了,头那么一歪打着哈欠看着淑媛。她举起白皙的手,用掌心轻轻的在唇上刚刚虚掩住时,就“哈”的一声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淑媛站在一旁,她的脸上陪着笑,小声提醒着这位女公子:“小姐,你怎么面对我就这么粗鲁啊。我真喜欢您在姑爷面前温文尔雅的样子呢。”

    李洁一听有些尴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而后白了李淑媛一眼,带着一丝俏皮地说:“黄毛丫头,你懂什么。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也就明白了。”李洁刚说完话,还不等她开口,淑媛就赶忙扶着这位女公子坐好。

    “说吧,又在瞎琢磨些什么?聊八卦,都聊得那么无精打采的?”李洁刚说完,她的后背就被淑媛塞了一个枕头。

    淑媛一边帮李洁把枕头垫好,一边看着李洁的表情试探着问:“主子,我有个问题。您说咱们抓了楚雄,就是让他给楚天明发上一段淮南商会第二特混舰队炮击叛军的视频。是不是....”

    “是不是该让他多给楚天明透露点口风?”李洁笑眯眯的看着打量着淑媛,看到自己这个机灵的侍女也不明白,她也只好继续说:“我那段视频的信息量可是很大的。而且这视频一定会被那个女疯子看到。”

    “女疯子?您说金瑶吗?”淑媛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洁,而后追问道:“您不是说过她很聪明吗?而且根据咱们的情报,她的直觉准的吓人。可是您为什么说她是疯子呢?”

    淑媛其实平时没这么多话,可她也的确好奇为什么自己的主子会这么评价金瑶。

    “怎么说呢?直觉...不能说没用。因为直觉是一种人脑在集中自己所有经验和阅历后的超常发挥。可是呢,危急时刻的直觉可以理解为对大脑的考试。可你不能只考试不学习啊。”李洁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金瑶的直觉确实惊人,但直觉不能代替深思熟虑的策略。直觉只是能告诉你一个答案。可这个答案推理的过程她能跟别人说得清楚吗?她的思维总是先冒出答案然后再编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也去说服别人。你想想这不就是糊弄别人跟着自己进行一些非理性活动吗?也就是俗称的发疯。”

    淑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点了点头,似乎对李洁的话,似乎明白了一些,可又不太确定,于是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一人智短,众人计长?”

    这位女公子笑了笑,她总是很爱笑。只见她点了点淑媛的额头,满意的说:“不错有长进,等我怀孕的时候你就陪着他。”

    “主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淑媛说着说着她的耳根又红了。可她虽然低着头,可是手里活儿却一点都不乱,熟练地把李洁头发梳理好,然后用一根金色和红色编织起来的细绳盘在头发中间,最后将李洁做好了养护的头发并不太紧的围绕着那根绳子编了一个很舒服的辫子。

    李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看得出她对淑媛的手艺很满意。她并不想继续劝淑媛在自己怀孕以后去伺候武廿无,因为她知道李淑媛愿意的很,只是在等她的命令或者说是首肯。所以她知道也不用多说。可调拨李淑媛成长,却是她的头等大事。

    只听李洁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刚才说的一人智短众人计长没有错。不过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直觉这种东西太不稳定了。虽然咱们女人天生第六感敏锐,可大多数女人呢...害....总是直觉来了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没有乾纲独断的担当到最后就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李洁看淑媛不停地在点头,显然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这位女公子等她的侍女消化了一下信息,然后继续说:“作为个决策者或者谋主,绝不是在密室中窃窃私语嘀嘀咕咕就能解决问题的。阴谋永远打不过阳谋,末世前如此末世后依然如此。因为但凡上点档次的对手都会一眼就看出你的命门,你只要情报通畅信息不闭塞也一眼就会看出他的命门。这就像是下象棋,老将都是对方的命门。这既是真理也是废话。所以密谋者都是二流货色。如果只依靠直觉那连二流都算不上,因为密谋至少还有两个人,而直觉只有一个人在自己琢磨。所以她的上限也就那样了。”

    淑媛聆听着李洁的话,当说到了“象棋和将军”一下子就把她逗笑了,是啊,小说里说的要这样的毒士那样的阴谋家。可那样的人本身就是个棋子也就是个工具人,一般也都是在他们的主公不方便说的话让那些人去说,下不了狠心的事让他们给自己鼓鼓劲儿,充其量也就是个拉拉队长。

    就像是历史上的三国的贾诩,穿越小说一写就是穿越者有事先问贾诩,可曹操什么不懂?哪个儿子更合适还用贾诩叨叨两句?无非是各种势力把曹操脑子说的烦了,脑仁嗡嗡乱叫,才找个人和自己聊聊而已。

    此外就是宋朝的秦桧,他的毒士身份就更是工具人了,出了毒计,自己成了背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