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许了什么愿望?”

    沈瑞宇闭着眼,徐徐地呼吸,胸膛微微起伏,说:“我没有许愿。”

    玉匣觉得奇怪。

    “你没有许愿,你在这儿干什么?”

    沈瑞宇没有答话。

    在佛前冥想是他每天休息的一种方法,有时候工作太忙,白天不能睡觉休息,他就用这种方式,凝神静气个一刻钟,精神便会好上许多。

    玉匣絮絮道:“我也曾见过别人拜佛。他们看起来,比你可虔诚许多,香案上总是摆满瓜果,嘴里喃喃念叨着愿望,说要念三千遍,就一遍也不敢少。”

    “你看你,桌上光秃秃的,只拿着一串佛珠,又不许愿,你拜佛有什么用啊。”

    沈瑞宇睁开眼,抬头看了看她,便垂下眸,静静地说:“有时候,信佛不是为了许愿。”

    玉匣努了努嘴:“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人。”

    沈瑞宇眸中微微一动,闪过无奈的浅笑,继续闭上眼沉思。

    沈瑞宇来别院的时候,院子里的下人总是很紧张。

    这位沈大人过午不食,平日也偏好瓜果素蔬,与最爱烧鸡的玉匣毫不相同,根本吃不到一块儿去。

    下人们不敢打乱沈瑞宇的规矩,却又舍不得委屈了玉匣,伤透了脑筋。

    终于有一个资历颇深的嬷嬷,忍不住去问了沈瑞宇,他来的日子里膳食要怎么布置,沈瑞宇愣了一下,却说:“随你们玉主子。”

    有了这句话,下人们才放下心来,果真没有再改过菜单,一应全都按照玉匣的喜好安排。

    而且,玉匣在这别院里,始终没名没分,沈大人没提过,玉匣也懵懵懂懂,只知道说她是被沈瑞宇买来的,可究竟是买来做什么的,她也不知道。

    如今沈瑞宇口称玉主子,这岂不就是承认了玉匣的身份?

    虽然还不算正式地有名有姓,但起码,也有个说法了。

    那嬷嬷听了,当然高兴不已,回去之后还跟好几个人炫耀了一番。

    这话传到了沈府的小厮耳中去,那小厮不信。

    他跟着沈大人多年了,从来都只见到沈大人对别的女子不假辞色,这玉匣还是个青楼女子,沈大人怎可能对玉匣有意?

    直到有一次,那小厮亲眼看见了沈瑞宇在别院里用餐,他竟然当真跟着玉匣吃了一桌子的佛跳墙、红酥肉,才啧啧有声,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