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监无需担心,稍后我便安排人手,去为杨胜治伤。医监这些日子待在州府,便委屈一下,住在西厢房里吧。”
江时修所说的西厢房,是州府给在本地没有家的小吏所准备的。按照陆见的级别,这个安排确实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陆见早年云游四方,即使在牢中,也住的是两人一间的牢房,同州府中的一干小吏一起睡大通铺,委实不会太适应。
不过,以当下这个情形来说,情势比人强,陆见即便想要拒绝,也找不出理由来。何况,为了避嫌,他也根本没有打算拒绝。
冯既白看到今日当堂对质的结果,内心也感到十分满意。杨胜虽然遭到一通杖刑,但他坚决的态度,无疑在某种意义上坐实了陆见的罪行。从江刺史对陆见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
不让陆见离开州府,便是说明江刺史已经在怀疑陆见。如此一来,自己只需要再加把劲,努力找到郑源或者王大毛其中任意一人,并给一笔好处让他们如实招供,此案几乎便已能够定成铁案了!
一想到自己终于能够斗倒讨厌的陆见,从而重新执掌医署的权力,冯既白就有些飘飘然起来。崔柏修竟然还千方百计想把自己弄走?只待些时日,自己定然要叫他好看!
想着想着,冯既白已走到州府外。孙正阳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街边的马车上等待着,一看到冯既白迈步行出,便立即从车夫的位置上下来,拿了梯子提前给冯既白摆好。
冯既白迈步走上马车,便听外间孙正阳问道:“冯医监,我等去哪?”
“回府吧。自打折腾这些事以来,也好些日子没回去了。”冯既白回答。
孙正阳依言挥动马鞭,赶着车向冯府行去。
冯府正堂二楼上,便是云锦的闺房。此时虽正是白天,正堂二楼的云锦闺房,却紧闭着门窗,不仅如此,还有个侍女在楼下候着,处处现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而在闺房之内,却是别一番景象。只见罗床之上,锦衾凌乱;帷幕之间,波浪翻涌;娇叱低吟,不绝于耳;波涛之下,玉杵红唇,分分合合不休。
这等波涛反复翻涌着,又持续了好一阵子,便听得一声悠长的低吼,一切方才归于寂静。
吕哲伸手拨开锦衾,露出意犹未尽的面庞。云锦满面泛红,伸出一条玉臂勾上了吕哲的脖颈。
“吕郎,自打和你在一起,奴家才算知道什么叫快活……”云锦说着,便一副娇羞姿态,将臻首埋在吕哲的肩头。
“云娘且再忍耐些时日,待得吕某大功告成,你我携手飞离这是非之地,做对同命鸳鸯,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岂不快哉。”
闻得吕哲所言,云锦笑起来,还伸手拍了吕哲一下,正待要说什么,却隐隐听得一阵阵沉重的脚步,顺着楼梯噔噔噔地拾级而上。
“老爷回来了!”云锦听到守在楼下的侍女所言,登时翻身而起,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