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烜鄍轻哼一声:“若找你谈管用的话,我何至于去找她?大长公主手里握着五千精兵,虽然永安侯如今是个闲散侯爵,可他善于扶持新贵,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那些人物哪个不卖他三份薄面?这样一门好亲事其他几位皇子谁不是眼巴巴盯着?我安排你娶魏央还能害了你不成?”
江辞冷笑一声:“的确是一门好亲事,您老虽然年纪已高但身体比年轻人还要硬朗,而我从小体弱多病,身上还有余毒未清,我这服身子骨实在消受不起高门贵女,您老单身多年,也是该为自己的后半辈子着想了,若您能与大长公主府联姻,凤家与永安侯府的关系会越发紧密,大长公主当了您的岳母也不必担心事后我会卸磨杀驴了。”
“咳咳咳……臭小子,你在胡说什么?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怎容你如此编排嘲弄?你……”
凤烜鄍捂着胸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把翻涌到心头的怒火压下了几分。
他左顾右盼,最后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朝江辞身上砸去,江辞闪身避开。凤老气的浑身发抖:“我苦心筹谋还不是为了你好?我知你喜欢晏丫头,今后等你坐上那个位置再将她纳入后宫也不迟,何必在这关键时刻得罪一个对你助力良多的长辈?若大长公主因为魏央丫头的事情怪罪与你,从而与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暗中联手,你可想过我们要面对的是何种后果?阿辞,你要清楚从你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不能任性妄为,我们无路可退!”
江辞凤眸微抬,眼眸深邃清冷。
“功高盖主、野心勃勃,这就是几代帝王越发忌惮凤家非要除之而后快的原因,若有选择,我希望母后是个寻常出身的女子,让她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今后不要再一次次提醒我的身份,不过是空有虚名罢了,我所经历的一切苦难全都是因为这层身份带来的,江焕已经因我而死了,你我之间为何走到今天外祖心里想必很清楚,希望外祖能尊重我的选择。”
说完话,江辞转身要走,脚步又突然停下侧身回头看了凤烜鄍一眼。
“别动她,她是我的底线。”
凤烜鄍目送江辞离开,感觉胸口难受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长出了几口气,郁闷的好半晌没坑一声。
过了一阵儿,麒延走了进来。
“主子,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凤烜鄍慢悠悠走到床前坐了下来:“麒延。”
“属下在。”
“你可曾有过喜欢的女子?”
麒延摇了摇头:“属下打小跟在您身边鲜少接触女子,暂时没有心仪之人。”
“哎,难道是我老了?年轻人为了所谓的爱情真的能无所顾忌不成?”
麒延抬眸朝凤老看了一眼。“您是在说小主子和晏姑娘的事?虽然属下见到晏姑娘时间不久,但她身上总有一股难以言表的韧性,这是属下在其她高门贵女身上不曾见过的,而且今日属下听到下面的士兵谈论起这位晏姑娘,对她都是大家赞赏,此次小主子联合冀北军击败齐王大军,我方士兵死亡人数一千两百四十三人,歼灭敌军六万七千多人,士兵死亡能如此低都要归功于晏姑娘医术精湛,她亲自研制的外伤药和消炎药将大多数生命垂危的将士救活了过来,对了,还有一种叫伤口缝合术的,听说身上受了重伤可以用针线缝合到一起就能救人一命,如此独门绝技晏姑娘竟然对军营里几位大夫倾囊相授,其为人胸襟之宽广不输男子。”
凤烜鄍静静听着麒延的夸赞,沉思了一阵儿。
“你向来是个闷葫芦,今日倒是帮那丫头说了不少好话。”
麒延道:“属下所言都是从外面听来的,至于有没有他们传的那般厉害属下也未曾证实,不过小主子既然能对晏姑娘如此宠爱,想必这姑娘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凤烜鄍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那丫头的确很好,只可惜出身上帮不到阿辞,阿辞进京之后在朝堂上需要有人助力,不然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想要动摇根基深厚的赵家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