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兄,刚刚明明笮融也说了一样的话,为何魏王似乎是在针对在下,在下实在不解,请子远兄赐教。”郭图还做了个揖,尽显卑恭姿态。

    像许攸这种好面的人见到曾经的死对头在自己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自然也该拿出格局了。

    他一手负背,一手捻着短须,昂首道:“公则啊,你知道寡妇吗?”

    “寡妇?知道,怎么了?”

    “你在曹营,就如同寡妇睡觉。”

    “寡妇睡觉?何意?”郭图眨巴着眼睛,茫然的看着许攸。

    “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呐。”

    许攸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怎么敢跟笮融比,别看他也是奴颜卑恭之徒,可是你知道他背后是谁吗?是子寂啊,曹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典子寂。

    所以他可以犯一些错,魏王不会计较,因为魏王喜欢子寂。

    可你我不行啊,在这里,样样事情都得按规矩来。”

    郭图恍然大悟,仰起头来,缓缓闭上了双眼,长叹了一声,“子远兄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上回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草船借箭要派笮融去,这样的任务谁去不能完成,分明是在送功劳给他。

    可是他不认为曹操有多喜欢笮融,否则在许昌的时候,笮融想要建寺庙曹操就不会拒绝了。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这背后之人是典默啊。

    真不知道笮融这种秃驴是修了几辈子的福,竟然能得到麒麟军师的青睐。

    “子远兄,不介意的话,可否赏光到在下军帐一聚。”

    郭图丝毫不在乎昔日的颜面,笑道:“正如兄台所言,你我在此都得按规矩来,若是再不团结一些,只怕迟早要被踢出朝堂之外了。”

    许攸一想,倒也是这个理,他跟曹操虽然是故友,但好像总有曾隔阂,想跟典默亲近一些,对方又没怎么给机会。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正好,我也许久未与你对弈了,备些酒食,你我坐一起,或许能有些收获也不一定。”

    “我亦有同感呀。”郭图笑盈盈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对昔日的冤家,在曹营里,重新走到了一起。

    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里,抱团,是求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