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是这样,半点不由娘。望舒和陈褚走在一道时,我还完全蒙在鼓里,也是陈褚快要上门提亲时我才知晓。
“母亲,往好处想想,那拓跋二王子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又愿意为了绮罗奔袭千里入京提亲,可见是颇有几分真心的。
“我听相爷说,那二王子能力也上佳,又救过绮罗的命。遇刺那时,危急关头他都不曾抛舍绮罗,由此也可见,此子可堪托付。”
作为姑母,房沁儿自然也不愿看到房绮罗嫁去北部贫瘠之地。
但作为宰相夫人,房府女儿和拓跋王子联姻,对宰相一党巩固权势意义重大。
且拓跋王子已经携聘礼入京求娶,又是得到房绮罗的同意才奔袭千里而来,更由不得房府拒绝。
房老太太也只事情已成定局,只杵着拐杖,重重地叹了两声。
“这些孩子!都不叫人省心啊!”
“母亲消消火。”房沁儿抬手顺着房老太太的背,又道,“这话母亲私下说说也罢,今儿使臣接风宫宴,宴上母亲可别说漏了嘴,叫拓跋使臣心里不好想。”
房老太太闻言又杵了杵拐杖,道:“为母的只是老了,又不是老糊涂了!”
风风雨雨这些年,在外面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难不成她老婆子心里还没数吗?
房沁儿连忙陪笑,挽住房老太太的胳膊。
“是女儿糊涂,女儿失言。女儿最近也在嫁女儿,心里惆怅,连人都惆怅糊涂了,母亲莫怪。”
说起这个,房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叮嘱她:
“一会儿在你嫂嫂面前,可千万别提望舒嫁人这事,提多了叫她心里不好想。”
望舒虽说也是要嫁了,但她嫁得近,嫁的人又待她极好,那日下聘的风头连皇室都压了过去。
她定下的这夫婿,堪称朝上新贵,战功赫赫晋升也快,哪样拎出来都不会差。
最主要还是嫁得近,望舒一样留在她母亲身边,母女俩实在想见的时候,随时还能见着人。
但绮罗她这、这……唉!
就怕女儿把望舒提了,惹得儿媳心里更不好想。
“母亲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房沁儿原本也没打算和她那嫂嫂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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