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册虽真,但不全。

    尉迟彦私下去查的虽然很全,但不一定全是真的。可能那些账里掺着障眼法,这就要靠郡主用其余门路再去筛查了。

    “都辛苦了。”萧望舒翻看几页,将名册收下,交给秦泰。

    “都是我们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郡主养我们这么多人才叫辛苦。”

    阮富鑫说着这话,又从怀里取出一沓红纸包好的银票,递给萧望舒。

    “这是?”萧望舒扫了一眼那厚度,三千两白银没跑了。

    “去年梅雨季,下面有些郡县的河堤被冲垮,工部派人下去修整时,郡主你不是把我们那两队工匠也安进去了吗?”阮富鑫开口提醒她。

    萧望舒想起这事,微微颔首。

    “工部办事的钱源于国库,钱拨得足,他们跟着下去干活也确实干得不错,赚了点钱。

    “两队工匠互帮互助,现在合成了一队。这三千两,是他们感谢郡主的一点心意。”

    要是从郡主这里得了好处,完全不记得回报,那下次再有事,郡主哪里还想得起来他们呢?

    三千两,对现在的他们来说确实不少,但若能换取郡主下次再拉他们一把,这三千两绝对是值得的。

    而对郡主来说,三千两也不是那么多,她更看重的是他们那群人知道回馈的心意。

    知恩图报的人,她才能满意地扶他们往上爬。

    “工部的工钱给得确实高,看样子他们赚了不少,今年能回家过个好年了。”

    萧望舒手指在那沓银票上轻轻叩着,随后笑了笑,朝阮富鑫吩咐:“过去一年你们都辛苦了,尤其是你和尉迟彦,在下面四处奔波。

    “你们两人每人抽八百两出去,当是我给你们的压岁钱,别对外张扬。剩下的你看着往下发,给雇工们包个过年的红钱,再给长期合作的商户送份年礼。”

    萧望舒出手向来大方,饶是阮富鑫早有准备,每次也难免被她的阔绰惊讶到。

    胸腔里淌过暖流,他开口回她:“多谢郡主。”

    从锦衣门离开之后,萧望舒转去玉食斋,进包厢后不出意外地看到陈褚在这吃饭。

    让她意外的是,萧扶光居然也在。

    “这不是阿弟吗,稀客,今儿怎么没在马厩里和你的小马驹相守相伴?”萧望舒这话,简直是把‘阴阳怪气话里有话’八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