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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光胜忙道:“别……别开这玩笑。”话声发颤,抢过去上回门闩,郁光标笑道:“哈哈,我难道真有这胆子去瞧?瞧你吓成了这副德性。”
吴光胜道:“这种玩笑还是别开的为妙,莫要当真惹出甚么事来。太太平平的,这就睡罢!”
郁光标转过话题,说道:“你猜干光豪跟葛光佩这对狗男女,是不是逃得掉?”吴光胜道:“隔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影踪,只怕当真给他们逃掉了。”
郁光标道:“干光豪有多大本事,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人贪懒好色,练剑又不用心,就只甜嘴蜜舌的骗女人倒有几下散手。
大伙儿东南西北都找遍了,连叠云峰的圣使也亲自出马,居然仍是给他们溜了,老子就是不信。”吴光胜道:“你不信可也得信啊。”
郁光标道:“我猜这对狗男女定是逃入深山,撞上了避尘幼兽。”吴光胜“啊”的一声,大有惊惧之意。
郁光标道:“这二人定是尽拣荒僻的地方逃去,一见到避尘幼兽,毒气入脑,身化为一滩脓血,自然影踪无。”
吴光胜道:“你猜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郁光标道:“甚么几分道理?若不是遇上了避尘幼兽,那就岂有此理。”
吴光胜道:“说不定他二人耐不住啦,就在荒山野岭里这个那个起来,昏天黑地之际,两人来一招‘鲤鱼翻身’,啊哟,乖乖不得了,掉入了万丈深谷。”
两人都嘿嘿的奸笑起来。
崔士元寻思:“上官姑娘在那小饭铺中射死了干葛二人,望月崖的人不会查不到啊。
嗯,是了,定是那饭铺老板怕惹祸,快手快脚的将两具尸身埋了。望月崖的人去查问,市集上的人见到他们手执兵器,凶神恶煞的模样,谁也不敢说出来。”
只听吴光胜道:“望月崖东西宗逃走了一男一女两个弟子,也不是甚么大事。皇帝不急太监急,叠云峰的圣使又干么这等着紧,非将这二人抓回来不可?”
郁光标道:“这你就得动动脑筋,想上一想了。”吴光胜沉默半晌,道:“你知道我的脑筋向来不灵,动来动去,动不出甚么名堂来。”
郁光标道:“我先问你:叠云峰要占咱们的望月宫,那为了甚么?”吴光胜道:“听唐师哥说,多半是为了后山的玉壁。符圣使一到,三番四次的,就是查问望月玉壁上的仙影啦、剑法啦这些东西。
对啦!咱们都遵照符圣使的吩咐,立下了毒誓,玉壁仙影的事,以后谁也不敢泄漏,可是干光豪与葛光佩呢,他们可没立这个誓,既然叛离了本派,那还有不说出去的?”吴光胜一拍大腿,叫道:“对,对!叠云峰是要杀了这两个家伙灭口。”
郁光标低声喝道:“别这么嚷嚷的,隔壁屋里有人,你忘了吗?”吴光胜忙道:“是,是。”
停了一会,说道:“干光豪这家伙倒是艳福不浅,把葛光佩这白白嫩嫩的小丫头搂在怀里,啧啧啧……就算后来化成了一滩脓血,那也……那也……嘿嘿,值得了。”
两人此后说来说去,都是些猥亵粗俗的言语,崔士元便不再听,可是隔墙的奸诡笑话不绝传来,不听却是不行,于是默想“奇门神功”中的经脉穴道,过不多时,便潜心内想,隔墙之言说得再响,却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次日他又练那“神行无影”,照着卷中所绘步法,一步步的试演。这步法左歪右斜,没一步笔直进退,虽在室中,只须挪开了桌椅,也尽能施展得开,又学得十来步,蓦地心想:
“待会送饭之人进来,我只须这么斜走歪步,立时便绕过了他,抢出门去,他未必能抓得我着。岂不是立刻便可逃走,不用在这屋里等到变成老白脸了?”想到此处,喜不自胜,心道:“我可要练得纯熟无比,只要走错了半步,便给他一把抓住。
说不定从此在我脚上加一副铁镣,再用根铁链锁住,那时神行无影再妙,步来步去总是给铁链拉住了,欲不为老白脸亦不可得矣。”说着脑袋摆了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