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骊本来是怀疑,等程修瑾真说出这话时还是不由一愣。
第一是时间太快，她这次回安都满打满算和程修瑾一共见了三次面，最后一面是半个小时在新世界的电梯上。虽然程修瑾出手相助,但该感激到以身相许的是她，而不该是程修瑾。
第二是程修瑾当着许星月的面说的那些话，仿佛他毫不在意,许星月也毫不在意，又似乎是在刺激许星月。
豪门里面的人也是人,被财富禁锢住不能自由,各种秘辛远比普通人更为扭曲激烈。许星月口口声声说她是在和程修瑾断了的期间内和祝飞发生的关系,姜骊压根不信，程家这么大一个家族不可能不调查未来媳妇的背景。这么看来,是许星月有意欺瞒程修瑾，程修瑾发现上当疯狂折磨报复许星月才是真的。
她只是无意中卷了进来,成为程修瑾报复许星月的工具。
“程总,你知道吗？”姜骊笑了笑，“你这个人既懦弱又自私。你不爱许眉,却把她当成许星月的替身玩弄她的感情。等她死了又把责任推给许星月。你口口声声说你爱许星月,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却都对她不忠、不义。你以一己之力残害了两位女性，你就是个人渣。”
秦磊站在餐厅外面,那两扇玻璃门看似关着,其实中间有道缝，姜骊的声音又大，这墙角听得一点都不费力。当“人渣”两个字模模糊糊地传出来时,秦磊眼皮不禁跳动起来，里面却没有想象中的大动静，秦磊又默默听了会儿,走到另外一头，把窗户推开，站在那里抽烟。
“我还不知道姜小姐对我这么关注。”程修瑾不但没有暴跳如雷，相反还轻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切开的蛋糕上，抬手又切了一块，慢慢地抿了一口，“那姜小姐是怎么和我有心电感应，知道我在等姜小姐的？”
他唇畔挂着笑，和平日里的清冷不同，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浅色的眸子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
姜骊说不出那是什么感受，全身每一个细胞好像都不再属于她。但她早就料到程修瑾会发现，垂眸不搭理他，只加速翻看微信。
刚才就看了一遍，裴度那里空白一片。
自从加上裴度的微信后，他们就没聊过，姜骊根本不知道行不行。
裴度，求你。姜骊在心里祈祷。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呼唤，界面上突然跳出几个字——[在外面]。
[不在安都]
[许星月在不在]
[不要提许眉]
后面就快了，像是连着打出来的。
姜骊心惊他为什么问许星月在不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
裴度的回复却停止了，只告诉她不要提许眉，如果早一分钟，姜骊肯定不会说程修瑾懦弱又自私的话，但现在晚了。
“在和朋友联系？”程修瑾问，“姜小姐随时可以离开，常平只是你的继父，我个人没有公私不分的爱好。”
他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这个姿势下肩部依旧挺拔锋利。姜骊忽然想起来他在电梯上伸手拽住她，到了地面上后接过秦磊递过来的手帕擦手。她的容貌是在一般人之上，比起许眉却差了点，哪来的自信程修瑾一定能看上她？
餐厅门开了，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溜进吧台，又溜了出去。那些保镖样的人沉默地站在外面，真的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