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
“……”
“这不应该啊,怎会如此?”时晏眉头轻蹙,跟萧浔两人眼对眼比谁的眉毛拧得厉害。
“什么怎会如此?”叶澜满心不解地看着对坐的师兄弟两人,好不容易趁两人喝口茶的功夫插上了话,“你们俩商量要事不应该和什么长老在一块儿商量么,为什么还能商量到我屋子里来?”
这间并不大的屋子内此时一下容纳了好几人,她和宋家两姐妹,外加临时闯进来的时晏和萧浔。
说是“闯”确是有源头的。萧浔自昨日被同门弟子叫走后,便一直没再回院中,直至今日早晨,宋家两姐妹还在拼尽老命其他将她从床榻上拖醒的时候,门便被推开了。
来人可以称得上火急火燎,回想当时的情形,不明真相的叶澜以为天要塌了地要陷了萧浔终于要把她杀了。以至于平日里就算被拖到练功地都还半梦半醒的叶澜刹那间就清醒了过来,头发杂乱地端坐着,然后十分不解地问:“什么要事能在大清早商量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房里来?”
时晏只回了句“自然是和你有关。”然后两位师兄就在她的房中激烈地讨论起来,而这讨论之中无一句能和她沾上点关系,除了贯穿全文的那两个字——魔族。
时晏道:“忘了昨日我派人来寻大师兄去,一是为长老出关吩咐事宜,二来则是收到一封求救信。”
“魔族攻上什么山那个?”
“正是。据说魔族进攻仓羊山之时正是咱们几月前所布结界的最后时限。”
叶澜点点头,按照这结界的特性,一旦布下,修真界便相当于与世隔绝,而隔绝的这几月魔族自然不可能再打修真界的主意。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也出不去,修真界保护了自己的地盘,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出山,而这时没了修真界的庇护山下便给了心怀不轨之人可乘之机。
“可魔族不应该在我们结界还未消散时有所行动会比较容易吗?为何偏偏在结界消散咱们能增援了才攻,这不是找打吗?”叶澜也不弯弯绕绕,直接点出自己的疑惑之处。
时晏道:“这正是我和大师兄不明白的地方。长老先前算到魔族对咱们修真界起了念头,可从结界布下到消散这几月却毫无动静,甚至就如早早得知会布下结界一般,连逼山的举动都没有就偃旗息鼓了,可修真界隔绝的那几月可谓是他们行动的大好时机啊,竟什么都未曾做么……”
在一旁听着的宋楚不禁发笑:“如今咱们结界刚破,出入不成问题,增援不成问题,魔族在此时攻山有何意义?”
时晏摇头:“这山说攻就攻,实在没逻辑,长老恐有诈,现要派我和大师兄先去仓羊山探个究竟。若是真有行动,便报会门里求增援,若无行动也不会兴师动众”
宋楚突然问道:“那何时启程?”
“就在明日一早。”
叶澜停在半空中的手一顿,有点突然。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魔族宵小与咱们必有一战,咱们早有准备。若是魔族真的攻山,也可借此名正言顺地出手以绝后患若是没有那自然再好不过。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你。”
“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弯,叶澜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魔族入魔这件事在场人并不多,这是真是假还无从探究,仅凭那些人的一面之词也不足为证,因此我和大师兄才得以将你保下来,藏于大师兄院中,想着寻个好时机替你改头换面做个寻常百姓。但门中不少师兄弟对将你放走这件事愤愤不平,若是撞见必要有所纠缠,闹得大了抓你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叶澜听仔细了,恍然大悟,怪不得萧浔这院里说有人借住却至今不见人影,也不许她四处走动,若是发现她被私下带了回来,不仅要抓她指不定还要连累所有人。